她后退一步,拉开了跟贺白洲之间的距离。于是倏忽之间,两人又回到了灯火通明的酒店大堂。
贺白洲松了一口气,同时心底又有种说不出的怅然若失。她知道邵沛然并不打算来真的,但确认了这一点,还是不免……遗憾。
不等她将这一点心绪理清,邵沛然已经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
她还真要上去喝茶?贺白洲有种节奏完全被对方掌控,自己连跟都跟不上,云里雾里的糊涂感。
但她还是下意识地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进了电梯,邵沛然笑着问,“你住在哪一层?”
“顶楼。”贺白洲小声说。
虽然电梯里只有她和邵沛然两人,但她还是莫名感觉到一阵不自在——又或者说,正因为电梯里只有两人,她才感到不自在。
邵沛然眉梢微微一动,笑着按下了楼层。
电梯缓缓上行,能清晰地听到传动装置运转的声音。四壁都是光滑的不锈钢面,能清晰地照见人的影子。贺白洲微微侧过脸,去看镜面照出来的邵沛然。
这个季节,北半球正是初夏,穿一件单衣就能出行,南半球的澳洲却已经入了冬。邵沛然身上穿的是一套厚西装,即便吃过晚饭,又一路回来,但衣着仍旧齐整,一丝不乱。倒是高高挽起来的头发稍微松动了一些,有一部分短碎发垂落下来,看起来微微蓬松,让她整个人显得放松不少。
她不看人的时候,脸上没有表情,透出一种明显的疏离来。
贺白洲很奇怪,怎么能有人将疏离和甜美这两种气质,结合得这样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