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身处人群之中,她也永远坦坦荡荡,事无不可对人言。

邵清然对她的笃定,就来自这种坦荡。现在这人突然说起自己听不明白的话,给她带来的意外和冲击是巨大的。

这让邵清然生出几分慌张,因为她害怕自己所认识的许乘月,也不是真正的她,害怕她会像贺白洲这样,突然产生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变化,一点点变得陌生疏远。

她下意识地挽紧了许乘月的胳膊,“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我怎么听不懂?”

许乘月微微笑道,“这是白洲的秘密,我不能讲。”

“谢谢,以后也请一直帮我保守这个秘密。”贺白洲也配合地说。

邵清然就知道不能问了。许乘月可能是这世上最合格的守密人了,她不想说的话,任何人都休想从她嘴里打探到一星半点。她是君子,在这种事情上,自然绝无徇私的可能。

她只好转而谈起了自己之前弹奏的那支曲子,“是老师的新作品,我练习了很久,希望没有让大家失望。”

“……”刚才根本就没有听演奏的贺白洲。

她右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一声,消除了这一点尴尬,才敷衍道,“怎么会?主办方既然邀请你,就是信任你的能力。”

话说得很委婉,但是邵清然一听就猜到了,她根本没有认真听自己的演奏。

这就是贺白洲,连随便说谎哄人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