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她开始想,自己可以做点儿什么。

离开的时候,她问了邵清然的名字。

也许是因为彼此之间那种无法理清的渊源,让她喜欢上了邵清然的琴声。听她弹琴的时候,贺白洲总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其实邵清然不太弹奏那支无名的曲子,贺白洲也很少让她弹。

到后来,时间流逝,最初的相遇已经没人会提起,但邵清然对于贺白洲而言,已经成为了一个特别的存在。所有人都觉得她喜欢邵清然,就连贺白洲自己也渐渐觉得,应该是喜欢她的。

一开始她在e国,其实碰面的时间很少。后来她回国开设医院,见面的次数渐渐多起来,连许乘月都察觉到了她对邵清然非同一般的在意,主动找到她,提出“公平竞争”的约定。

再后来……

贺白洲倏然睁开眼睛。回头去看,她才发现自己这些年过得有多糊涂。

所谓的喜欢,或许只是一种移情。对邵清然来说也许不太公平,但事实就是如此,从一开始,就是因为她太过怯懦,无法面对林妙然死亡的事实,于是将一种虚幻的希望寄托在了邵清然身上。

——如果十多年前她找到了林妙然,如果对方至今还活着,哪怕只是静静地坐着听她弹琴,应该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吧?

这念头阴暗而卑劣,荒唐又可笑,连贺白洲自己都不愿意面对。

久远的回忆,让贺白洲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过了好一阵子,她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异样:那种跗骨一般的疼痛已经消失了,就像它到来时那样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