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上前一步,手撑在车前盖上,大声对邵沛然道,“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那你就撞死我吧!”
邵沛然二话不说发动了车子。
林鹤之一惊,下意识地避到了一边。
邵沛然终于笑了起来,降下车窗,嘲讽地道,“这就是你的决心?我看到了。”
“妙然。”林鹤之见她终于肯露脸,连忙几步赶上前来,“爸爸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气,这些年来,我想起当年的事,也一直在后悔。怪我没有做好一个父亲的表率,你对我失望也是应该的。但是你妹妹是无辜的!”
听到他提起林抒晚,邵沛然忍不住冷笑。
林鹤之见她有反应,又接着道,“那天你也见到她了吧?她还那么小,钢琴天赋简直跟你一模一样,你已经不能弹钢琴了,难道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她也不能再弹琴吗?”
“你在跟我讲笑话?”邵沛然侧头看他,脸上的表情冷漠,“林抒晚能不能弹钢琴,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林鹤之顿时感觉不妙,就听邵沛然道,“让罹患心脏病、不能有太大情绪波动的女儿去弹钢琴,你对林抒晚父爱可真是……感人肺腑。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你多少应该有点长进,没想到你比以前更恶心了。”
见她连这个都知道,林鹤之立刻知道自己原本的打算是不可能成功了。
他本来赌的就是邵沛然道德感比他更高,不忍心让林抒晚被毁掉,怎么都要伸手拉他一把。她和她那个妈一模一样,装得再冷漠,也总是会有些多余的同情心,但这正是林鹤之可以利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