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在她处于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听见的,将她从低谷拉出来的曲子。它果然是邵沛然所作,可是贺白洲怎么都想不到,她作曲的内情竟然会是这样。
那支曲子对她而言是救赎,是让她走出低谷的动力。贺白洲每次想到这是她和邵沛然之间冥冥之中的牵系,都觉得这是一件无比浪漫的事。哪怕对方丝毫不知情,但在那么久远的时候,她们就相遇了。
可是原来,对邵沛然来说,这曲子……是她挣扎着自我毁灭的证据。
她彻底抛弃了旧日的自己,不知道经过多少痛苦和坎坷,才终于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眼泪顿时流得更凶了。
“怎么了?”察觉到这一点,邵沛然也有些茫然,不知道她是哪里受了刺激。
贺白洲又哭了一会儿,把过于激烈的情绪宣泄出去之后,才抽泣着问,“那支曲子……叫……什么名字?”
“叫《野草》。”邵沛然故意说,“因为取名的时候,手边只有《鲁迅全集》。”
贺白洲纵然是情绪激荡,还是被她这句话逗笑了。笑着笑着,她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邵清然跟我说,这支曲子没有名字来着。”
原来是有的,幸好是有的。
“邵清然?”邵沛然有些意外,继而想起,那段时间邵清然似乎确实来家里做过客,只不过两人气场不和,就算见面也没什么交流,所以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此刻听贺白洲提起,邵沛然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她知道这支曲子……你听她弹过这支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