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这肯定是杜洁青的裙下臣,一听这话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谁告诉你的,杜师妹可是万年难遇的天才。”

“这我知道,不都说她伤仲永,修为到头了吗?怎么师父刚一死,立刻就突破了,我看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咚——”一阵突如其来的乱七八糟的重物坠地的声音,随即想起来一道尖锐的惨叫声,“你敢打我?你想干什么?”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那人显然气愤到了异常,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咬牙切齿道,“胡说八道什么!前些年师妹锋芒毕露,这些年不过是打基础罢了,不知道的别乱说,小心祸从口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本要还手的人听到如此□□疯狂的威胁,扬起来的拳头顿时讪讪缩了回去,讷讷道:“不过是八卦一下,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吗?”

“都别说了别说了。”旁边人看够了热闹,立刻上前拉架,“你也是的,造谣一张嘴必要跑断腿,掌门刚走没多久,那种话是能乱说的吗?这些年杜师妹确实一直在巩固修为,原本还要再花一段时间夯实基础的,没想到峥嵘秘境临时开启了,这才直接突破的,不懂就别瞎说!”

那人张嘴还想反驳,但对上打人的人满眼红血丝怒瞪着他的那双眼睛,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下意识缩了缩脑袋,低声嘟囔:“我知道了。”

杜凝蓝就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正好目睹了冲突的全过程,也将他们每一个人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字字清晰。

杜洁青突破了,她是筑基修士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深深刻印在心上一般,杜凝蓝说不清具体什么感觉,但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狠命搓圆捏扁,又像是被一只大铁勺硬生生剜出来一块又一块的血肉,疼,也酸涩的难受,眨眨眼睛,眼泪瞬间就要涌出来,被她连带着喉间的酸涩一起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照这样下去,她和杜洁青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的。

杜凝蓝心虚复杂,就像是一团杂乱的绒毛线,翻来覆去找不到线头。

她咬着牙,强行将胸腔翻涌的苦水憋了回去,佯装若无其事从树后走出来。

早就等着她负责将这个月的食物交给她的外门弟子余光瞄见她,刚才还看好戏的戏谑表情瞬间变成了谄媚的笑容,连忙迎上来点头哈腰道:“师叔祖。”他不敢直视白晗的脸,卑躬屈膝毕恭毕敬将储物袋递出去,“今日师叔祖来的稍晚了些,可有什么其他事要吩咐的,弟子定当殚心竭虑,为师叔祖分忧。”

杜凝蓝深吸口气,难得弯了弯嘴角,露出亲和的笑容。

如今的杜凝蓝早就不是先前那个任由其他人欺辱打骂的小丫头了,无数灵丹妙药将她的身躯滋润的异常娇贵,曼妙的曲线,白皙如雪滑嫩如玉的肌肤,棱角分明的沦落,小巧精致的脸庞,深邃灵动的双眼,以及单看就很舒适,组合起来更加赏心悦目的五官,无一不令这些自制力低弱的小喽啰们热血符腾,恨不得化身成狼,但其实老鼠都不如。

小杂役被她身上散发的若有若无的香气扰乱了心神,悄咪咪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沉迷猥.琐的表情,更加殷勤地询问杜凝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脑海中不可避免地浮现出那天宁华玉当着不少人的面将自己差点扒光的画面,胃里忽然翻江倒海起来,恶心不适感一波一波浪打浪地涌上来。

杜凝蓝盯着那张歪瓜裂枣的脸,感觉更想吐了。

她深吸口气,压下去心底的不适。笑着套出了自己想要的讯息。

原来再还有两天杜洁青就要离开澜山派了,杜凝蓝一阵窃喜。

要是杜洁青再也不回来,那就好了。

但又听说宁华玉他们是跟杜洁青一起出去,内心的愤恨犹如活火山,随时都有可能喷发。

自己现在若是去找宁华玉报仇,那就是主动去送死,须得好好从长计议一番,但若是这次他们出去没回来,岂不是白白丢了亲自报仇的机会。

杜凝蓝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她五官逐渐扭曲,表情满满正宁,恨不得将宁华玉扒皮拆骨,生吞活剥了。

杂役被她突然变脸吓了一跳,瑟瑟发抖,逮着机会慌张就逃跑了。

杜凝蓝回去之后,白晗正半躺在院子里的亭子里消暑。

已到了炎炎夏日,气温一天比一天高,虽白晗是修士,体温不会因气候变化而变化,但她骨子里毕竟还只是个普通人,所以习惯于在酷热的夏天穿的轻便凉爽些。

这日,她仅仅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鲛人纱材质的素白色衣衫,贵妃醉卧似的斜躺在凉椅上,赤着一双玉足,踩在竹编制的脚踏上,手上轻摇着一把画着山水的团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