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必应,一点没有吊她胃口,她想要的很快就送到了口边,抵在她的唇瓣处,只要轻轻一戳,就能送进去。

泛着水雾的大眼睛迷茫地眨了眨,脑海中瞬间出现了喝汤用的尖头勺。

白晗的嘴小,那只勺子的顶端也小,很轻松就能进嘴,但它是逐渐加大加宽的,所以一口饭总是只能吃个顶端,再往后就塞不进嘴里了。

但白晗却偏偏喜欢嘴里填满食物的满足和安全感,所以每次都会费力地将整个勺子吞下去。虽然过程有些坎坷,但做到之后的满足和愉悦也是不可比拟的,所以即便唇角被刮伤了几次,但白晗记吃不记打,还是每次都这么干。

这次也毫不例外。

她明确感受到了这只勺子是她绝不可能一口吞下的尺寸,眼底露出迟疑的神色,有些犹豫甚至想要拒绝,但骨子里早已经跃跃欲试,只等勺子主动一些,她便乖巧地张嘴。

但勺子抵在她的唇缝就再也没接下来的动作了,饥饿和难受齐齐涌上心头,白晗饿的心里发慌,大概是低血糖犯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吃,头晕眼花,手脚都在颤抖。

不、不可以,仅存的一点理智阻拦着悬崖边上的白晗,没让她彻底败给食欲。

但理智的那根弦紧绷,眼看着就剩下一根丝连接着,要断了。

难受,想哭,白晗已经没有力气哭出声了,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流下来。

她挣脱不开,也不想挣扎了,整个人就像是掉入了火山岩浆,即将被融化。

刚才还觉得怪物的表皮冰冷又粘腻,可现在觉得冰冰凉凉反倒有些舒服。

想抱一抱,想一瓢冷水泼下来,好彻底浇灭心中的火焰。

好在那只勺子并没有折磨她太久,很快便试探地戳了戳她的唇瓣,像是在询问要不要吃。

白晗放松了身子,勺子很容易就戳开了一条缝隙,碰到了她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