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不在意,只要听到就行。

白晗刚走到门口,后面传来白真真的赞美声,她愣了一下,回头眯眯眼。

好像再说——你脑子是不是突然坏掉了?

白真真看着她,不仅认真重复了一遍,还详细地解释说:“你白,麻灰色很适合你,我喜欢你披着头发的样子。”

“……”白晗所有的衣服都是麻灰色的,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她又不会用动物毛纺织,除了冬天能换兽皮,就只剩下荨麻编织的衣物了。

她倒是想穿彩虹色的,拿什么染呢?

再说也都穿了七八年了,今天突然觉得好看了?

白晗眼底的愕然逐渐转变成了你果真有病几个字。

她没说话,继续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弯腰放下篮子,摸出来一条极细的藤条,两手拢着刚洗完还没干的头发绑了起来,回头咧嘴笑:“有一句话叫儿不嫌母丑,你要是觉得我不好看,那可真就没良心了。”

说罢她立刻挪开了视线,但在她转头的刹那,唇角迅速垮了下来,眼底的笑意也荡然无存,一点看不出开心,甚至还有些阴郁。

白真真从她刚才短暂的眼神中看到了掩埋深处的恳求和警告,虽然似乎很不想被发现,仅仅只是一闪而逝,但还是被一直在观察她微表情的白真真捕捉到了。

她确实很排斥两人关系的转变,但她并不想离开自己,所以竭尽全力将那件事掩埋起来,就好像没人提起就是没发生过,没发生过两人就能继续平和地相处下去。

一旦有人破坏平衡,她就会毫不犹豫脱身而去。

白真真手扶着墙,指甲几乎要抠下来一块墙皮,她竭力维持着表面的淡定,目送白晗出门了。

但白晗地身影消失的瞬间,她脸色陡然沉了下来,瞪着门口的方向忽然大口大口呼哧呼哧地喘气,她眼眶发红,眼球微微突出,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掉出来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