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真盯着她被血染红的衣衫看了半晌,撕拉一声,布片尽数裂开。

一道狰狞的血痕从胸膛蜿蜒到小腹,皮肉外翻,殷红的血水不断往外流。

白真真愣了半秒钟,她咬了咬唇,一点再不敢敢耽搁地弄来草药,就在白晗边上捣药。

她手抖得厉害,好几次药草都没撒进去,掉在了地上,沾了灰。

白真真盯着看了两秒钟,视线落在甚至都攥不住的手上,深吸口气,她握了握拳,虚软的厉害,但好歹能使上劲了。

药汁溅的到处都是,白真真手都染成绿色的了,她紧绷着脸,看都没看一眼,快速地抓了一大把,转身就捂在了白晗裸露在外的胸口上。

血水稀释了药汁,甚至冲开了药草。

白真真不得不伸手拢住,可被野兽啃得七零八落的兽人她也见过,当初还因为一直盯着残破的躯体被人追着骂灾星。

但她只扫了一眼白晗胸口的伤痕,都没看清楚,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抓挠揉搓,说不出的难受。

她迅速转开了视线,有东西顺着眼角滑下,模糊了视线。

不能这样,要好好敷药,不然会死。

白真真见多了兽人被野兽抓伤咬伤后没及时得到救助,最后吃不下饭甚至喝不进水,拖到最后还是死了。

死之前伤口流脓,散发着腐烂的恶臭,甚至招引了不少小虫子。

她不能,不能让白晗也变成这样。

白真真咬着牙,强迫自己看过去,看白晗胸口鲜血淋漓的伤口,被她抽出来的、深可见骨的伤口。

这是对她的惩罚!

眼泪氤氲,泪水滴滴答答落了下来,白真真胡乱抹了一把脸,原本惨白的脸上一片血痕,配合着她扭曲的五官异常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