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起渊道:“这次只有我去,你不去。”

钟初鸢愣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失落地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我不需要你陪我走了。”

一股强烈的哀愁袭上心头,钟初鸢鼻尖一酸,便红了眼眶。

“你怎么还哭了呢?”孟氏心中有些酸楚,但还是笑着对钟初鸢说,“你如今有这么多徒弟要教导,忙成陀螺转,哪有空跟着愿儿到处跑?”

“嗯。”钟初鸢也明白这次她是真没法跟钟起渊云游四方了,嘀咕道,“姐姐你该不会是因为这样才不肯收徒的吧?!”

钟起渊点头。她可没有当老师的兴趣,更没那耐心。

钟初鸢想着自己那几个尚且年幼的弟子尚且需要她的教导,又想到她的志向不仅仅是治病救人,她还要教化百姓,令百姓生病了去寻医,而不是找巫师做法。

任重道远,还不到懈怠的时候,她最终只能按下云游的念头。

钟起渊离家时将皇帝赐的紫衣留在了紫极观内给钟初鸢,自己什么行囊都没带,就骑了一头小毛驴。因此除了孟氏与钟初鸢,没人知晓她这是要出远门。

她行至洛阳城外,见官道旁的茶寮处拴着一匹马,一旁的茶几前闲坐着一位身穿白色圆领袍,做男装打扮的女子。从身后瞧去,她脖颈细长,体态纤瘦,坐姿闲适,不像一个赶路的人。

钟起渊过去,俯身摘下了女子的幞头,戴在自己的脑袋上:“这幞头好看,借我戴戴。”

从宛扭头:“……,你幼不幼稚、无不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