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过了三更天,楚弦才熬出药膏,趁热揉丹,然后取荷叶塘泥包裹,置于炉中炙烤。这炙烤至少要三个时辰,所以楚弦安排好之后,便合衣睡下。
只是睡了不到两个时辰,楚弦便起床,先看了看藏在炉中炙烤的丹药,包裹在外门的塘泥已经干枯,烧的黑不溜秋。
楚弦知道火候还差一点,所以先用井水净面,照例出去练拳。
年少锻体的重要性,楚弦比谁都清楚,只是他自幼体弱,依旧只能打一遍拳便大汗淋漓,好在他的体魄是一天强过一天。
“卖画还剩下的二两银子,倒是可以买一些草药,熬制一些强体的药膏,不然这么练下去,身子熬不住。”楚弦擦了擦额头的汗,知道他现在若是继续强行练拳,那消耗的就是本命精华了,虽然也能提升实力,但会损耗寿元。
杀鸡取卵的事情,楚弦自然不能干。
赶回家后,晨光初现,楚弦看了看炉火中的泥团,可见已经硬化干裂,便知道火候够了,当下是取出,并没有立刻砸开,而是埋在院中。
这在医道中有说法,丹药之道,就是中和五行之气,药材为木金,荷叶为水,火炼土藏,这才能将药性彻底的激发出来。
之后,楚弦照常洗米做饭。
家中米尽,想着今日就得去买一些,否则中午就揭不开锅了。
母亲楚黄氏的身体开始显露出病态,这一点楚弦早有预料,或许是因为疲倦难消,所以母亲这时候才起床。
当然,也因为楚弦这几日在母亲饮食中加了少许凝神的药材,正所谓眠而养神,之前母亲就是太过操劳,所以才久劳成病,现在楚弦自然是希望母亲少操劳,好好休息。哪怕每天被母亲说教,让他专心读书,不要干家务,但这件事上,楚弦也绝不退让。
不过楚弦也不会和母亲硬来,就例如楚弦知道母亲为生计,帮人洗衣缝衣,他想劝母亲不要做了,但楚黄氏却是执意,劝不动,只能是顺着母亲。
好在楚弦知道,乡试之后再过两月,就是出榜之日,到时候自己谋划之事如何,就可见分晓。
吃了楚弦熬的米粥,楚黄氏明显心情很好,说是最近接了一个大活儿,县中一个大户人家要纳妾,他去帮人缝制新衣,需要十几天的时间,一天差不多能赚来十几文钱。
十几钱,并不多,赚的是辛苦钱,但就是靠着这十几钱十几钱,楚黄氏硬是撑了这么多年来供楚弦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