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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做的准备不充分,官家的人,必然会查出是自己做的。这不是危言耸听,楚弦知道官家的手段,或许灵县当中没有这等人物,但安城绝对有。

这世上,蠢人有很多,但聪明人也有不少,最重要的是,楚弦不认为自己是最聪明的那个,所以他才需要大费周章来让冯侩的横死,有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将安城中那些真正的查案高手引来。

只要,现在查案的官员,上报出一个没有漏洞的卷宗报告,将这一桩命案结了,那么就不会再有更厉害的推官来查。

这就是楚弦要的结果。

当然楚弦还有更好的,更悄无声息的让冯侩去死的法子,例如不知不觉的下毒,伪装成病死和意外,以楚弦的医道学识,要配制出这种毒药是易如反掌。

但楚弦觉得,那样太便宜冯侩。说楚弦小肚鸡肠也好,说他心狠手辣也罢,总之,楚弦有楚弦的行事方式,这一世,母亲是他最大的逆鳞,要怪就只能怪冯侩做了楚弦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这一次,楚弦是用谋术算计了冯侩,最近一段时间,牧旭用鬼迷心窍之术夜夜在冯侩耳边吹风,引出冯侩心中的戾气,又借助流窜贼匪,完成了这一次借刀杀人之术。

一般的人是绝对看不出来,不过楚弦知道,如果是经验丰富的推官,就有可能发现蛛丝马迹,好在这案子有了结论,就不会引出推官来查案。至于冯家那个账房高先生,此人是帮凶,就以现在来看,这高先生最后会被定罪为勾结贼匪的同罪帮凶,不出意外,等待他的只有斩首一刑。

“这件事,到此为止了。”楚弦喃喃自语。

阴影当中的牧旭点点头,他虽是鬼差,藏在阴暗当中,但此刻看向前面那个书生气十足的背影,却是感觉到一种极大的压迫力。

兵不血刃,杀敌于无形,有的时候,这种手段比一些厉害的术法都要让人害怕和敬畏。

现在,牧旭就十分敬畏楚弦。

就感觉,他只是一枚棋子,而楚弦,是下棋人。

“管辖你的阴司捕头,叫什么?”楚弦这时候开口问道,牧旭急忙道:“叫张泯公。”

“张泯公?”楚弦一愣,制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