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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若是说妖族入侵之患,没有证据,府令大人也未必会听进去,毕竟凉州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妖族大规模入侵的情况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谁都懂,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就看各地县府对县防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那已经不能叫疏忽了,完全就是不重视,没有当回事,下面如此,作为上一级的镇西城府难道就没有责任?

倘若城府严加约束,下面的县府再大胆,也不敢疏于县防,只能说,从上面这一层就已经疏忽和松懈了。

这也不怪他们。

楚弦知道,倘若自己不知前世之事,那么没有妖族入侵,但每年都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搞县防,三年五年可以,十年八年呢?自己也未必能年年紧绷神经,怕是就算有人坚持,也会逐年减少这方面的投入,更何况是十几年时间,很多小孩子甚至都不知道妖族入侵代表着什么,这已经是形成了一种习惯。

人们已经习惯于,妖族不会来,今年会和去年一样,而明年,也会如同今年一般。

惯性如此,很难改变。

终于,到了第三天正午,楚弦见到了镇西城府令大人,对方也是公务繁忙,但对待下访之官,也是颇为客气,没什么官架子。

一番寒暄之后,楚弦道出来意,果然,那位府令大人沉默片刻,道:“楚县丞,你这担忧倒也没什么不对,而就我所知,各地县防也没有疏忽,只是不像十几年前那般警弦紧绷罢了,毕竟,妖族有十几年没有露面了,至于定海县的县防之事,之前城府主书也与我提到过,定海县这几年的县防银款都用于改善民生,此事城府主书是知晓的,而今年的银款早已经拨下去了,明年,得等开春之后,才能下发。”

楚弦一听这话,便知道没戏了。

吴德贵那王八蛋倒是动作很快,对方的后台应该就是这镇西城府主书,果然早就通好了气,如此一来,吴德贵那分明是违反官纪的行为,居然就莫名其妙的洗白了。

毕竟,这是城府主书都默许的事情。

楚弦无意在吴德贵这件事上纠缠,他知道,银子要不下来,但物资得要,而且最好是调来一些赤金军。

想到这里,楚弦又道:“府令大人,我得到消息,或许最迟在明年开春,最早在雪季结束之后,定海县就会遭到妖族来犯,所以无论如何,还请府令大人调拨一些物资,甲胄、兵器都可以,此外,定海县军已不成军,我斗胆,请调百人赤金军前往定海县,守备三个月,三个月后,倘若没有妖族来犯,再来归还。”

“这……”那府令一愣,估摸没想到楚弦会提出这么一个“过分”的要求,调拨物资倒也罢了,那不是什么大事,但要请调一百人的赤金军去定海县守备三月,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毕竟,哪个地方的县丞敢开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