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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城,楚弦眼瞳一缩。

街道泼过水,干干净净,两旁的铺子,也是张灯结彩,两旁站着百姓,显然是在迎接,只不过这架势有些太大了。

太过了。

楚弦心中极为不悦,这范承水是故意在捧杀自己啊,现在这情况,街道上除了官员和兵卒,没有其他百姓,这说明为了迎接自己,整个城的正常运作都停了,估摸大部分百姓都被窝在家中,不准出来。

这种形式,这阵势,劳民伤财,看似是给了自己面子,得了虚荣,但如果传出去,都会觉得是自己这府令好大喜功,喜欢这种铺张浪费。不得不说,范承水此人的确是有两把刷子,之前几任府令能被他逼走,的确是因为斗不过这范承水。

现在这种情况,自己的确是处于了被动,一般人,就算是心中不悦,但碍于面子,也不好责备,但楚弦知道,如果不发脾气,怕是不过夜,自己劳民伤财好大喜功的名声就得传遍云龙山界。

所以楚弦心中冷笑,突然脸色一变,高声喝斥:“范主书,本官与你无冤无仇,你缘何要害我?”

这声音很大,震的人耳朵生疼,一下子,锣鼓声,喝彩声,全部停了,现场一片安静,众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发飙的府令大人。

范承水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估摸是没想到这个楚弦居然是会当众发飙,不过他极为聪明,立刻是知道楚弦打算做什么,当下是装模作样,躬身道:“府令大人息怒,下官的确是考虑不周,还请大人责罚。”

这一招,叫做瞒天过海。

只要不让楚弦当中道出为什么发怒,那么,事后随便找一个理由都能糊弄过去,甚至还能倒打一耙。

不过范承水还是小瞧了楚弦。

便见楚弦丝毫没有给范承水面子,而是背着手,冷声道:“范主书让本官息怒,那本官问你,我怒从何起?”

“这!”范承水心中暗骂,这楚弦不好对付啊,居然不上当,现在怎么说,他当然不能导出实情,只能是摇头道:“下官不知楚大人为何发怒。”

“你不说,我说。”楚弦随后环顾一周,大声道:“云山城地处偏僻,百姓穷苦,而你却不顾百姓生活,居然是封城,搞了这么大的阵仗来欢迎本官,我且问你,到时候不明真相的百姓还以为是我楚弦好大喜功,喜欢这种奢华,那还不在背后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祖宗?范主书,现在,你知道你错在何处了吗?”

范承水脸色阴沉,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装糊涂,只能是道:“此事,的确是下官考虑不周,本来是一个喜庆的事情,结果还给办砸了,楚大人教训的是,下官一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