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鬼牢里的这位就是这么自信。
包亭公想了想,觉得不能像郑昆阳那样走,所以是森森一笑,打算挽回一些本属于他判官的威严和颜面:“你叫楚弦?”
“不错!”楚弦点头。
“那你可知道,就算你是圣朝人官,到了阴府这里,也得遵循阴府的规矩,当然,不是我要对你如何,咱们之前无仇无怨,包某只是善意提醒,就算你是圣朝人官,在这里,也得安分一些,不说别的,那廉貉现在就恨不得除掉你,这事情你可知道?”包亭公说完这话,感觉之前被支配的耻辱感消退了很多。
只是很快,楚弦下一句就让包亭公傻眼。
就见楚弦哈哈一笑:“包判官,楚弦既敢主动入阴府,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廉貉要害我,那他大可试试,我楚弦若是有三长两短,保管他和他背后的府君全部完蛋。这一点,廉貉比谁都清楚,你信不信,他绝对不敢,也不会对我出手,你若不信,过几天看看,看他廉貉会不会派人对付我?反倒是你,包判官,自己大难临头居然丝毫不知。”
包亭公脸色一变,他脸本就黑,此刻更是阴沉。
“你休要胡说八道,我会有什么大难?”包亭公说完,楚弦则道:“不信?那就算了,包判官,楚某倦了,若没别的事情,便不送了。”
这是在逐客。
包亭公神色闪烁,但还是冷哼一声,一挥衣袖,转身离去。
只不过他出去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
那楚弦说这个,是胡说八道倒也罢了,但如果说的是真的,那怎么办?
难道说,自己当真会遭逢什么大难?
这种事情,起初若是不信,那回去越想就会越觉得如鲠在喉,越想,越是感觉有可能,尤其是像包亭公这样的多疑之人。
但凡心思细腻者,皆有多疑之心,包亭公也不例外,倘若在平日倒也罢了,可现在,地皇寂灭,阴府之内各方斗争的如火如荼,想想,这句话还真有可能不是吓唬和胡说八道,哪怕只是万一,事关自己,包亭公也是不敢冒险的。
于是包亭公立刻是叫来自己的亲信属下,询问最近的情况,只是也没问出什么,更没看出什么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