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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楚弦建议他到下面来历练,增长经验,沈子义此刻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可以说,有过这么一次经历,对他的仕途来说,作用就太大了,不光是历练了心境,也提升了能力。

当然,沈子义也不是那种只会靠着家里胡作非为的官二代,他这一次来是通过舅舅给海州刺史打过招呼的,那就是没有将他的背景和来历通报出来,也就是说,没人知道他是圣朝中书令萧禹的亲侄子。

自然赵颜真这位兵部尚书的千金,也是无人知晓,没人认得。

这一年来,两人都很低调,将这牡县治理的也算是妥妥当当。见到沈子义回来,赵颜真急忙迎上去,她虽然心比天高,但既然嫁给了沈子义,就会事事为沈子义着想,此刻她脸上怒气未消,沈子义见了,就问怎么回事。

赵颜真道:“还不是有人在背后传各种话,说夫君你一直推行的海防加固,是劳民伤财之举,浪费了银两,是愚政,甚至还有人说你在里面中饱私囊,夫君你说,你这一年里勤勤恳恳,都累廋了,他们这帮人怎么还这么说,我非得让人查出来是谁在背后嚼舌根子,让我知道了,非得把他们舌头一个个拔出来。”

此刻的赵颜真,咬牙切齿,仿佛一个发怒的雌老虎。

沈子义哈哈一笑:“一些风言风语,何必理会!”

赵颜真摇头:“夫君千万别小瞧这些风言风语,有的时候,这风言风语的杀伤力,比刀子还要厉害,更能置人于死地,夫君不想想,这一股风言风语愈演愈烈,这背后怎么可能没有推手?”

沈子义仔细一琢磨,也是点头:“夫人说的有道理,可加固海防这件事,我沈子义问心无愧,又何惧这些风言风语。”

赵颜真着急:“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按照牡县过去的惯例,夫君你的确是在海防这件事上投入了太多,就说银两,以前一年用在海防上的,也不过三五万两,可你上任之后,一下子居然提了五倍,一年十五万两,这的确是太容易惹人口舌了。”

沈子义这时候眼睛一瞪:“十五万两我都觉得少,十倍还差不多,更何况,现在修建的海防,那比以前可是要强了太多,别的不说,就说防潮的提拔,就比以前高了数倍,而且更加坚固,还有避水的法阵,那每一个都得花钱,这些都是用在刀刃上的,甚至都不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己还往里垫了十几万两呢。”

赵颜真道:“我当然知道,但其他人不知道,他们就说你这个县令是在中饱私囊,听说这些传言,都已经到了城府那边,我是怕有小人作祟,暗中算计你。”

沈子义想了想,道:“便是有人算计,也不怕,只要海防是按照我的要求修筑的,这就可以。”

赵颜真还是不解:“夫君,那你这是为了什么?干嘛要自己垫钱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修建的海防在这里根本用不上,这是何苦?”

沈子义这时候神秘一笑:“夫人啊,这件事你别问了,听我的准没错,而且海防之事,那是关系百姓身家性命的,咱们牡县百姓得有二十多万人,分布各地,倘若没有海防,一旦起了百年级别的大潮,到时候怕是要死伤无数,可有了这种级别的海防,又怕什么?”

赵颜真又道:“我当然知道,但牡县所在海域为内嵌之海,过去千年时间都没有什么大的海潮,你这么做,根本就是在吃力不讨好,也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