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酒怔了怔,不知该答什么。她猜想了很多师父的身份,却从未想过师父竟是个云游道士。
“失望了?”云别意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冰凉。
尉迟酒摇了摇头, 脸上依旧挂着温暖的笑,“师父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云别意并没有答话。
尉迟酒悄悄地牵住了云别意的衣袖,只敢捏住指甲盖大小的布料,鼓足了勇气道:“只要……师父一直在就好。”
不论尉迟酒在沙场上怎么飒然,到了云别意这里,她总是忍不住低上一头, 像是一只被捡回来的小兽,随时等待着师父的轻抚。虽然,尉迟酒知道云别意从来不亲近谁,她再低眉顺目,云别意也不会看在眼底,更何况是放入心间?
有时候,人就是会情不自禁地执着,像是扑火的飞蛾,明知会化成灰烬,也要义无反顾地染上一袭火袍,在心上人面前跳最后的、也是最绚烂的舞蹈。
“好。”
尉迟酒想过万种云别意的答话,没想到竟是她最想要的这一句,哪怕只有一个字。她狂喜万分,却不敢再得寸进尺一步,“师父你可是答应我的!”
不曾想云别意竟对着尉迟酒竖起了食指,“你也答应过我的。”
“我记得!”尉迟酒重重点头,“趁着这几日关城无事,我安排好军务,便帮师父去找。”说完,她略微一顿,问道:“不知师父要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云别意摇了摇头,“你现在还不够本事。”
“啊?”尉迟酒不服输,“我已是镇西大将军尉迟酒!”
云别意幽绿色的瞳光微沉,从衣袖下摸出了一张狼颜面具,递向了尉迟酒,“将星尚未归位,区区一个镇西大将军的名号,不值得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