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清疑问道:“二公子,现在应该是救公爷比较重要吧?峡口暂时还没有人。”
“一旦我们救援得力,峡口就是叛军的生命通道,你带两万埋伏在峡口两侧,如果叛军想要占据峡口,歼灭,切记一个不留,如果明日午时之前峡口没有人出现,你就坚守峡口等我们汇合。”于庆宇面色深沉,态度坚决。
季云清也通兵法,立即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拱手道:“谨遵二公子令!”
连夜的人马不停直到第二日辰时于庆宇带着大军赶到古河镇,城头上依然激战不止,于庆宇松了一口气,既然还在激战就代表着兄长还在。
“二位将军,快一些!”于庆宇催促道。
等于庆宇三人带兵清理了西门的叛军后,匆匆上了城墙之后,只见于庆武紧握长枪站在城楼上看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于庆宇快速上去抓住兄长握枪的手,突然,他愣了,而后就是大惊失色,保住于庆武的身体大哭喊道:“兄长!····”
一代兵家陨落了,他是站着走的,他的双腿被他的亲卫紧紧的抱着,他的亲卫则是用一把刀穿透自己的身体深深的扎在城墙的缝隙中,这样才能牢牢的紧抱着他不至于让他倒下,这是他们最后的样子,也是最威武的样子。
力能扛鼎的庞正中用尽了力气也不能把两人分开,于庆宇在自己的内衬上撕下一块白色白条绑在额头,痛苦的说道:“庞大哥,不用了,就这样吧,就让他陪着大哥一起吧。”
“二公子,属下请命诛杀叛军为公爷报仇!”云榭痛苦万分的请命。
于庆宇没有答复,只是看着依旧站立着大哥,大哥的表情很舒展,他不痛苦,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叛军的方向,于庆宇走上前去为大哥闭上眼睛,小声说道:“哥,弟弟来了,弟弟带你回家!”
说罢,于庆宇用尽力气把于庆武的尸体背在身上,庞正中则是在后面抱着那个亲卫,于庆宇抬头看去,所有人,所有兄长的部下都在额头上系着白布条,这是在戴孝。
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迈着,每走一步大声喊道:“归!”
直到下了城楼,于庆宇才停住脚步说道“云将军,我不要俘虏,一个都不要!”
云榭双膝跪地带着哭腔大声回道:“遵命!”而后起身冲着大军道:“二公子有令!不要活口!”
于庆宇满身大汗的把于庆武背到城中一个残破的房间内,除了庞正中,谢绝了所有人的帮忙。
他从庞正中的手中接过一盆清水,撕下内衬的一大块丝绸软巾,沾上水,位兄长擦拭着早已干涸的血迹。
就这样一点点的擦,直到正午才为于庆武清理干净,兄长已经老了,他才发现兄长的皱纹很深。
“庞将军,麻烦您亲自将兄长的遗体送回颍州。”于庆宇淡淡的说道。
“遵命!二公子,您·····”
“兄长交给我的任务我还没有完成,我得完成,不然怎么对得起他。”于庆宇说这话,早已泪眼滂沱。
于庆武战死当日午后大将云榭将左希分尸在古河镇东十五里处,左希的人头挂在云榭的马上,等到于庆宇的大军到来汇合后,大宁兵马再次向东。
大军到达龙洞岭峡口时已是深夜,季云清在当日拂晓时发现叛军踪迹,等他们安营的时候全军出击,全歼了一万叛军,看到于庆宇大军到达原本很兴奋,不过大军走近的时候季云清当即崩溃了,全军缟素,公爷薨了。
宁军只是进行了简单修整,于庆武薨逝后的第二日宁军便与叛军在襄河外遭遇,十万叛军与宁军力战半日,最终叛军败去,但宁军也无力追击了。
与此同时进军庐州的东海军也被全歼在庐州城外,史称“庐州会战”,又称“古河镇阻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