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心中浮躁不少,“殿下您就不慌?”
长公主门下或贬或罢免不少人,皇帝羽翼丰满,大有赶尽杀绝之趋势。
秦棠溪不急,神色淡漠,将茶具洗净后,上好的白玉盏中更是冒着滚烫的茶水,氤氲朦胧间看不清她的神色。
“明姝近日可好?”
她蓦地问起旁人,康平愈发不耐,但见沸水咕噜咕噜冒着泡后就按下不耐,“明姝不知怎地同陈郸走得颇近,不知她忙些什么。”
明姝在户部待了半年后,成熟不少,说话遇事都学会镇定了。
但她忙些什么,就只有陈郸知晓了。
说话间,茶香慢慢冒了出来,静心宁神,康平说起秦淮的事情,“这次陛下颜面扫地,欲整兵再往,主将被斩于马下,她怨怪主将无能,欲抄家灭族,行事与你截然相反,长此以往,只怕会寒了将士忠臣的心。”
“陛下行事自有章程,何须臣下多言,我近日欲往江南去一趟,当是散散心了。”秦棠溪将茶水缓缓倒入盏中,莹白的指尖点着棕色的壶柄,显出几分谪仙姿色。
“我不成,你带明姝去吗?”康平心思定不下来,户部内错综复杂,尤其是荣昌侯一党的人不少,就连那个陈郸都不知为谁办事。
“去,江南今年春日里少了笔银子,我让明姝去查查。”秦棠溪端起茶盏,氤氲的热气中眸色却是一片清亮。
“你去玩?”康平道,“皇帝对你不会放心的,尤其是现在得势,下一步就是逼你放权,你这是躲还是另有办法?”
“不管她,京内事我已安排妥当,至于户部,待我将这笔银子找回来就成了。对了,信安王府你多加照看些,平儿性子单纯,信安王妃又是寡淡的性子,若有事,你去帮衬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