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退的?”秦棠溪愕然问。
平襄面色冷淡:“嗯,我这郡主的爵位随着母亲来的,眼下就像是放在桌角的鸡蛋,随时都有可能摔下去。”
秦棠溪明白了,洛阳城内本就是见风使舵的地方,看似繁华锦绣,可私底下也脏得很。
她解释道:“你母亲的事不会牵连你。”
“阿姐说不会必然就是真的了,今上什么都听姐姐的,我也不会担忧了。”平襄勾了勾唇角,似是自嘲。
秦棠溪没有再说此事,平襄忽而又问道:“那间宅子里是不是又住了人?”
那间宅子便指的是原来的信国宫府。
秦棠溪没有说谎,坦诚道:“有人住着。”
平襄又问:“是何人?”
秦棠溪不答了。
屋内寂静下来,平襄唇角的笑意就僵持下来,冷冷道:“都说长公主深明大义,可我觉得你倒多了一层面具。”
秦棠溪淡笑:“如何说呢?”
“皇室对觉你身份低贱,不愿与你同流,你不生气,可时日渐渐久了,他们习以为常,忽然有一日陛下发怒,借此夺了爵位。你在当日若及时制止,就不会有今日之事。说到底,是阿姐自己众纵容的。还有,他们要什么,你给什么,到如今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只知索取,不知作为。皇室是一盘散沙,是你捧出来的。阿姐,你的仁慈与纵容在今日看来,是一味□□。”
平襄说的无力,语句苍白。
秦棠溪笑意不减,坚持道:“不怨我。”
“对,不怨你,毕竟捧杀这个招数在洛阳城内不少见,但能玩这么大的,也就只你罢了。”平襄凝视对方那双深渊无痕的眼睛,“阿姐,你若真的仁慈就不该让陛下夺了母亲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