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严厉许多,就连昔日在她身侧打闹的段钰都不敢放肆,皇后觉得无甚变化,回到中宫,皇帝依旧还是那个嬉笑玩乐的姑娘。
十日假期后,安太妃没有查出来,收拾铺盖离开文德斋。
文德斋内换了人,朝臣也不知晓,斋内也大变样,清洗一通,都换了人,皇后盯着盯着。
安太妃翻车,百思不得其解,好在孙太后在侧安慰她,“或许就不是什么大事,小五害怕过了头,看错了。”
安太妃没有说话,默默记下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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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夏日格外热,宫里早早就送了冰,中宫在角落里放置冰盆,帝后一道睡了午觉。
明姝醒来不见皇后人,掀开锦帐,见人好端端地坐在铜镜前。
她凑过去,低眸就见皇后手中多了一根白发,她笑了,将白发夺走,笑嘻嘻道:“白发怎么了,你伤心了?”
“老了自该会伤心的。”秦棠溪凝望铜镜中花信年华的君主,不经思考就道:“我老了,你还年轻,你若喜欢旁人,我该怎么做?”
这些话早就埋藏在心中,德宗陛下与皇后年岁相差十四,德宗先逝,皇后并未殉情,相反她辅助下一任君主,病逝于慈安宫。
秦棠溪与明姝,恰好相反。
明姝搂着阿姐,侧脸磨蹭着她的玉颈,一如往昔般乖巧听话,“阿姐,一根白发而已,瞧你慌的,太妃那么多白发,太后嫌弃了吗?”
“那是太后自己也有白发。”秦棠溪叹道。
明姝笑了,“那我拿汁水也染一染,你白几根,我染几根,可好?”
“你……”秦棠溪凝滞,说不出话来,明姝继续蹭着她,缠着不放,“好阿姐,你有这功夫想杂事,不如想想去行宫避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