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事到如今,不能太苛求了,只能尽为臣之道了。”嵬名安惠安慰道。他知道这些情况,可是又能如何?
把那些人全抓起来吗?那整个局势可能真得就土崩瓦解了。
“殿下,大官人,陛下派人传下旨意?”有人气喘吁吁地跑来说道。
这个时候派人传来旨意,什么意思?
前来宣诏的内侍,也是一脸疲惫,想必是一路上日夜兼程地赶路。
他展开诏书,尖着嗓子念道:“晋王李察哥进为宁令(大王)、加尚书令、行兴庆府尹、赐九锡嵬名安惠,进封魏王、加枢密院使”
李察哥心里透亮,哥哥这个时候给自己进官加爵,其实就是叫自己与灵州城同存亡。皇太弟,人死灯灭,到时候与灵州城玉石皆焚,就算是禅位给我做西夏皇帝,又有什么用。
嵬名安惠也明白这封赏里的深意。
除去头盔接旨的他,一头华发完全露了出来,在风中飘零着,仿佛冬天里,白雪皑皑的贺兰山。
“两位殿下,谢恩吧,小的还要急着回兴庆府交差。”内侍挤出一点笑意说道。
听语气,他是半刻都不想在危险的灵州城待着。可是你急着赶回去的兴庆府,又安全到哪里?
李察哥冷冷地看了内侍一眼,站起身来,从目瞪口呆的内侍手里,把诏书扯了过来。
嵬名安惠跪在地上,往黄泥地上连磕了三个头,震得地上黄色的尘土,噗噗地扬起一圈。等他抬起头,满脸的泪水。
“老臣谢恩,唯有以死报国,图谢皇恩。”
这位老将拼尽全身力气说出的话,无比苍凉。站在旁边的李察哥,眼睛湿润了。
这时,城外响起呜呜的号声,李察哥扶起嵬名安惠,淡淡地说道。
“宋军终于开始进攻了。尚父,我们走吧。”
“走!”
李察哥搀扶着嵬名安惠,向南门城楼走去,其余的将领官兵紧跟其后,留下宣旨的内侍,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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