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身材魁梧,一看就是勇勐之人。双目有神,精光四射。
王彦身高手长,相比之下要斯文得多,眼睛有光,但要内敛一些。
“彦修先生,子才兄是河东郡潞州人士。自小爱读兵书,十二岁考入太原陆军小学,天启七年毕业从军,今年年初被举荐来入读武襄士官学堂。”吴玠在一旁介绍道。
“良臣兄是秦川郡延州绥德人。去年,才十八岁的他就投了军。随即增援定襄军,在征讨谟葛失部、白鞑靼汪古部,整顿云中秩序时,作战勇勐,获得一枚显武奖章,于是被举荐来了士官学堂。”
“原来如此,果真都是一时俊杰。”刘子羽和赵开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今天不分师生,只是朋友间叙叙情。我们两人,也大不了你们四位几岁,何必把我们搞得,好像老了一辈。”
大家哈哈一笑,气氛慢慢地轻松起来。
“刚才大堂里的争议,你们可曾听到?”赵开问道。
“听到了。”
“你们觉得如何?”
四人对视一眼,年纪最大,隐为老大的王彦答道:“军略大事,岂能是在酒席间谈论定夺下来的。”
刘子羽见他答得谨慎,知道他们还有所约束,便直接阐明态度。
“此消息传到河北,有人问家父,家父答道,如我还是典军都虞侯,还能与你说道一二。但是现在某是河北郡守,只能恪守职责,不敢妄言。军机之事,由枢密院筹谋、官家定夺。”
“正当如此,吾等听官家调遣指挥便是!”
众人齐声应道,然后趁兴举起酒杯,遥祝远在岭北的官家,身体健康。
酒过三巡,韩世忠忍不住说道:“这一仗,今年十有八九是打不起,会在明年打。我与子才兄是进修班,一年期满,明年年初就能回部队。正甫和晋卿是正常班,明年也是两年期满,该下部队了。风云际会,希望我们能分到北方前线,不要被分去云岭经略司。”
吴玠年纪最小,爱开玩笑,在一旁笑着说道:“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良臣这么一说,怕是大大的不妙啊!”
韩世忠一脸悻悻,众人却忍不住大笑。
吴玠眨巴着眼睛,对刘子羽说道:“彦修先生,明年毕业时,还请帮忙说和说和,不求去北四军,分在几个靠北边的诸卫也行。”
王彦三人眼睛一亮。是啊,刘先生可是仲堰公的亲子,而仲堰公不仅是潜邸老臣,还做过典军都虞侯。
这个官职,军中之人都知道,除了明军法、典军纪之外,对军官将领的升迁,很有话语权。现在虽然转去河北郡,可是故吏人脉还在啊。
彦修先生要是能帮忙说句话,对于自己这四个士官而已,简直帮助太大了。
看着四人满怀期望的眼神,刘子羽澹澹地笑了笑。
“官家说,对于军官和将领而言,再好的学校,也不及去战场上历练几回。四位都是一时俊杰,某愿意为你们说句话。”
“谢过彦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