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变了。”查尔斯这时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边抽边道。
他们所说的“规矩”,是这些年来所有到白鸽酒吧来“接活儿”的杀手们心照不宣的一种默契;即——“在白鸽酒吧里,任何外面的恩怨都要放下,杀手们不可以在这里杀人,也不能主动去挑衅别人,有什么事情就出去解决。假如谁敢在这里主动挑事,那么被挑衅的一方就有合理反击的权利。”
昨晚,杰克就是基于“被挑衅方可以反击”的原则,往冰指的气管里塞了几颗杏仁、让其闭嘴;虽然理论上来说他杀了冰指也可以,但他还是尽量避免了这种情况。
杰克本以为,冰指是个不懂规矩的、狂妄的年轻人,属于特例……但是,他在看到了阿拉迪诺的行为、以及周遭那些杀手们的反应后,便意识到……如今的规矩,可能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我确认一下……我是走了四年,不是四十年吧?”在熟人面前,杰克鲜有地开起了玩笑。
“呵……呋——”酒保干笑一声,吐了口烟,“别挖苦我了,我只是个中间人,世道要变,我又能如何?”
“那你就跟我说说这‘世道’吧。”杰克接道。
酒保闻言,看了杰克一眼,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开口道:“你记不记得在你走之前,维托里奥·布鲁诺又一次连任了郡首?”
“记得。”杰克道。
“那一次连任后,他基本扫除了郡内所有能与自己抗衡的政界势力。”酒保继续道,“换言之……在白道上,他已是只手遮天。”
“所以他就把另一只手伸到了‘黑的’地方来吗?”杰克道。
“哼……”酒保冷哼一声,没有回应这昭然若揭的事,而是直接道,“如今的那不勒斯,就像是布鲁诺家的后花园,而‘阡冥’的那位首领朱塞佩·盖洛,则是他的看院狗。”
“盖洛?”杰克听到这个名字时,神情瞬时微变,“盖洛成了阡冥的首领?”
“啊……”酒保应道,“三年前,阡冥的上一任首领过世了,他们杜乔家只剩下一个后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无论是实力还是城府,她都和盖洛相差甚远……因此,盖洛顺理成章地得到了阡冥内部大部分人的支持,当选为新首领;而杜乔家的小姐则带着一小批仍忠于她的人,从组织里分裂了出来。”
“呵……”杰克笑了,“那我要是没理解错的话……阡冥这个组织,现在已成了帮布鲁诺‘干脏活儿’的私人武装了?”
“差不多吧。”酒保回道,“另外,阡冥在全球的那些分部……里面不服从盖洛领导的人,要么被除掉、要么也脱离组织了,剩下的那些嘛……”他停顿了一下,又抽了口烟,再道,“要知道……维托里奥·布鲁诺在联邦上层也是有很多朋友的,而他的那些朋友,有时也会需要一些‘特殊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