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什么?我倒真想请教一下了。”燕无伤又道。
“是因为恐惧啊。”丹尼尔顿了顿,再道,“因为你这两天来的表现,让我觉得害怕。”
“何出此言?”燕无伤又问道。
丹尼尔舔了舔嘴唇,应道:“在这个小团体里,其他人有多少斤两,我大致上都能看得穿,可只有你……纵然我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依然敢到不安;你的种种言行,都让我隐隐感觉到你知道了某些我所不知道的秘密,你看我、以及看其他人的眼神,还有你对我们的态度……都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说是生物本能也好,直觉也罢……我觉得你的存在对我构成了巨大的威胁和压力,我必须找个方法让自己舒服一些,而杀掉你……就是最直接的方法。”
他说到最后,脸上已是不自觉地露出了狰狞之色,眼神中又充斥着一种强烈的渴望,活脱脱一个变态。
“啊……我理解你。”不料,燕无伤竟是用一种有气无力的语气回道,“我刚来这个地方的时候,也有过和你一样的感受,我也遇到过那种让我觉得恐惧的人。”
“什么?”几秒后,丹尼尔好像从这话里推测出了一些事情,他喃喃念道,“难道你……”
“没错,我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生存游戏’了。”燕无伤道,“你们自然也不是我遇到的第一批人。”
“原来你是老手……”丹尼尔接话的同时,脑子也在飞速运转。
得到这一情报后,他立刻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比如燕无伤下巴上那些看起来像是用小刀刮出来的胡子茬儿,还有他那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又比如燕无伤无论在什么情况前都能处变不惊的那种状态……这些都是燕无伤已在丛林中生存了很长时间、并且对各种事态都有经验的证明。
“我是这里唯一的老手。”燕无伤接道,“因为这个游戏的规则是——只有当生存的人数仅剩下最后一个时,才会宣告结束。所以每一次,都只剩下我一个人。”
“每一次?”丹尼尔若有所思地念叨了一句,再问道,“你到底玩了多少次了?”
“我已经记不清了。”燕无伤回道,“我只知道,每次‘结束’后,我都会不明原因的失去意识,然后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的面前又会出现七个新人,而我在上一次‘游戏’中积攒的物资全部都会消失,唯一能留下的就是一套干净衣服。”
“你就没试过在‘结束’前逃离这个地方吗?”丹尼尔又问道。
“我当然试过。”燕无伤道,“我还试过从一开始就跟其他人摊牌、分享所有的信息,并诚恳地要求他们与我并肩战斗,一起活下去,找寻逃出去的方法。”他说到这儿,眼神中透出了一丝无奈、几许沧桑,“我记忆中最久的一次,我带领着一队人坚持了整整一个月;到第三十天时,我们还剩下三个人,且至少已经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出了几百公里,但周围的景色依然毫无变化。爬到林盖顶上往远处眺望,四面也仍是无边无际的丛林……
“每天中午,空投还是会按时来,也还是会均匀地分布在我们的四面八方;最可怕的是,不管我们走了多远,依然会遇到在之前的某天里投下过的动物或怪物……就好像,我们始终都在同一个区域里、从没有走远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