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厉天祥微笑着点点头,又是这句话。不知道好什么。顾山海心想。

对方该不是只会说“好好好”吧?

顾山海心里升起一股诡异感。稳坐厉家家主之位的人,绝不简单。

“今天这顿家宴,是为庆贺《鲛人曲》失而复得,物归原主。知荣在这件事上出力不少,受了委屈,不过已经过去了。”厉天祥说。他转头看向裴程平:“我还听到一个有趣的故事,关于一场赌约。”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这故事,听完就过去了。不入外人耳。”

原来这顿饭是敲打众人,让人闭嘴,顾山海明白了。

想想也对,家丑不外扬。厉知荣赎回自家丢失的东西,与雇佣国际大盗偷窃家主的私人收藏品,做起来情殊途同归,两者定义却截然不同。后者要坐牢的。

如今苦主不追究,没有计较的意思,顾山海巴不得将打赌这个污点,从裴程平身上抹掉,今后没有半点关系。他从来都没想过要传扬出去。

当然,厉家家主不是个善茬,他现在不计较,是因为这件事已经计较过了。厉知荣本有机会过继到他名下,稳稳成为下一任家主,这下彻底没戏了。

因为厉天祥下一句话就是——“知荣,下回再有这种有意思的故事,早点让大伯知道。”

“大伯,我……”

“都是一家人,开席吧。”

“……”厉知荣的歉意被憋了回去。厉家兄弟俩脸上都露出苦涩的神情。

都是一家人,但一家人亲疏有别。叫爸爸和叫大伯毕竟不一样。其他不说。光从继承上看,大伯没有继承人,他的财产,父母妻子可以分,侄儿却分不到。过继以后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