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还没给钱。

第二天,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去给钱。可她太忙了,偶尔逃课,不逃课也是踩着铃声进教室,一下课就跑了个没影。她去她宿舍门口找她,才知道她跟人换了宿舍,搬进了程思悦的宿舍里。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程思悦的名字,从此,她就像个恶梦,如影随形。

“余桑桑,我渴了,你去楼下打热水。”

“余桑桑,我饿了,我想吃西食堂的蒸饺。”

“余桑桑,我昨天换下的衣服,你帮我洗了吗?”

……

她找到她新搬进去的宿舍,看她像是一个奴仆,照顾着她的衣食住行。

也曾听过一些议论,多数是些鄙薄之词:

“哎,你说余桑桑是不是掉钱眼里去了?就为了每月的1000块钱,把程思悦当公主似的伺候。”

“不过,她伺候人还真有几下子,无微不至,像古时候忠实的奴仆,加钱提价都挖不来。”

“你加多少?我给她一月2000都没同意,真死脑筋,跟狗似的还认主了。”

“会不会是坐等抬价啊!我艹,这女人就是个□□的拜金女!”

……

她被议论的如此不堪,她甚至都没个替她开口反驳的身份。

知道自己喜欢她,是在她生病的时候。

那些议论过她的女人开始跟程思悦“交好”,经常借着程思悦的口使唤她。

有次,其中一个突发奇想要吃李记的包子,她便听着程思悦的话,出校门去买。那时是冬天,北风呼呼的吹,还下着雪,等她回来,身上羽绒服都湿了。她可以想见,她被冻得哆哆嗦嗦的可怜样。第二天,她就感冒发烧了,鼻涕一直流,拧的鼻尖红彤彤的,唇色苍白的有些干裂。

真可怜啊!

她心疼坏了,第一次逃课去买药。

等她回来,刚好下课声响。她等老师离开了,从后门进去,就听到一句尖利的斥责声:“哎,吵死了,余桑桑,你能不能动静小点?真烦死了!”

是程思悦。

她没有半点同情心,本来跟她坐一起,在她感冒后,就当她是病菌,把她赶到了身后的位子。听得她擤鼻涕的声音也没有耐心,当众指责出声。

所有人都在看她。

余桑桑尴尬地红了脸,鼻涕还在流,便用纸巾捂住。

但她还是嫌弃:“脏死了。你下节课请假吧,感冒这么严重,传染别人怎么办?有没有公德心啊?”

她便唯唯诺诺地道歉,快速收拾了书本往外走。

经过她身边时,她不知为何,就把买的药往身后藏,脚步也不由得移开。她是给她让道,但那时候的情形太让人误解了,像是怕被她传染了。

她能看到她一瞬煞白的脸和虚弱无力的声音:“快好了,不会传染的。”

她知道她误会了。

她想,她一定更讨厌她了。

她想解释,但她已经快步而去了。

懊悔和心痛就在那一刻炸开来,伴随着的还有为她鸣不平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