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坐在慕央的大腿上，在她的唇边轻轻一吻。声音轻轻的，吻也轻轻的。

“我们家央央，怎么这么喜欢吃醋呢？”

慕央的眼中倏地冒出火来，她搂紧了南枫的腰，把她抱紧，唇在她的唇边游离半晌，最终，吻了上去。

这是在这个世界里的第一个吻，铺天盖地，带着难以言说的珍重，带着无法诉之于口的爱恋。一时半会儿的沉默算不了什么，反正她们之间还有大把的时间，她们可以携手走过每一个世界，她们可以一直生活到世界的尽头。

车厢内的温度在上升，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慕央早就关上了和前排之间的挡板，她并不希望自己和爱人之间的气氛会被打扰。

一吻完毕，慕央和南枫额头相抵。

等到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同步，慕央方才开口道：“我今天去办了一个手续。”

南枫靠在她的怀里，把头埋在慕央的胸口处听着她的心跳声，问道：“什么手续？”

“解除了我父母和你的收养关系。”慕央轻松地说道。

南枫在她的怀里蹭了蹭，撒娇道：“姐姐这是——想和我结婚吗？”

慕央更紧地抱住了她，声音中带着一些颤抖，她低声道：“南枫，这么多世界，你都一个人带着记忆离开，会难过吗？”

“你会……怅然若失吗？会害怕失去我吗？”

“我也怕，我很怕失去你。”

“因为我已经失去了你一次了。”慕央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哽咽，为了不被天道察觉，她甚至不敢带着记忆一直跟随着南枫。

让自己的爱人一个人患得患失了这么久，实在是自己的错误。

南枫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她从慕央的怀里抬起头，双眸中带着血丝。她的眼眶微红，泪水迅速在眼眶中聚集，直到它们聚少成多，悉数落了下来。

泪水砸在了慕央的衣服上，但更多的，是砸在了她的心头。

她们是天地间秩序的维持者，作为执法者和司法者，她们有太多的言不由衷，甚至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

慕央从混沌至今，只放纵过这么一次——她无法看着南枫消散于世间，她无法忍受自己的爱人和自己永别。于是，她闯入地府，镇压了轮回处的人，将南枫破碎的神魂放了进去。

听说冥神当初神魂尽散的时候，就是在这里滋养的。慕央抱着绝望的心态，将南枫放了进去。可是因为神魂破碎、魂魄不全，每一世，南枫都死于非命。

到了最后，慕央忍不住了，她进入了南枫的轮回之中，用自己的方法带着南枫一起走。

还有三个世界，等我们走完了，你就会好了。

慕央的泪水也止不住了。她紧紧地抱着南枫，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爱人。

她想，她再也难以承受失去南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