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仁:“啊,可是——”
听着鲁仁语气为难,季雪庭回过头,顿时愣住。
原来那鲁仁也收拾了个包裹出来——只不过他在仙界呆了许多年,又惯来依仗仙人术法,所以他收拾的这个包袱里是尽是些金银之物丝绢珠宝,琳琳琅琅,倒像是个小山包一般覆在他背后。
反倒是季雪庭,习惯性只捡了那些行李残骸中未曾损毁污损的沉水香芳苏木,还有些陈年的老墨与照明用的夜明珠……都是又轻巧又极为贵重罕见之物,便是打好了包袱,对比起来也不过小小一团,跟鲁仁背上那堆形成了鲜明对比。
鲁仁用手拽着胸口打好了结的包袱皮,苦着脸看着季雪庭,僵硬地笑道:“这个,季仙官,你看我这包袱其实也收拾得不太容易——”
季雪庭:“……”
季雪庭:“那还是我来吧。”
他无声叹了一口气,脸上笑容不变,朝着先前被他们安顿在洞穴口的宴珂走去。
那宴珂倒也确实是安静,被打发到那洞口大石头上坐着之后,一直一动不动,倒也不算烦人。
季雪庭这般想,却不知道自己面前那位宴珂公子之所以那么安静,纯粹是因为此时此刻的他,早已陷入了离奇的幻觉之中。
……
【我怎么敢……我不应该……】
【我怎么会又做梦了呢?】
【呵呵,真可笑……我……怎么有资格……】
最开始只是一些细如蚊讷的低语,像是有人在他耳边不断低喃,又像是他自己在控制不住地喃喃自语。
随后便是头痛。
头痛之后……是奇异的幻觉。
宴珂只觉得自己恍恍惚惚似乎换了个壳子,又换了个地方,不再是人间贵公子宴珂,而是一名周身惨白,上身为人,下半身却生着狰狞蛇尾的怪物,被无数咒法死死钉在黑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