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金乾多的身影消失在小院门外,子虚老人叹了一口气,苦笑起来。
“师父,您怎么知道我——”
季雪庭没有接话头,而是迟疑地将自己心中疑问说了出来,奈何没有说完,子虚老人便打断了他的话。
“哦,我前些日子心有所感,刚好便推算到了这些小事。”
子虚老人打了个哈哈,微笑着说道。
一边说话,他一边用慈爱的目光,自上而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季雪庭。也不知道他究竟看出来什么,满是皱纹的脸上竟然缓缓堆出了一丝怜惜。
“唉,我便知道你一旦飞升,恐怕又会遇到那冤孽,你与那位仙君前情未了,如今再续前缘,也不过是徒增怨念而已。先前我见你修行无情道,还以为你能躲过这一劫,没承想该来的总归要来,躲不掉的自然也躲不掉。”
仿佛没有察觉到季雪庭这一刻愈发浓重的惊疑,子虚老人叹息着又道。
其实早在多年之前,子虚老人便总是这般神神道道的模样。
可刚才他一开口便点出了季雪庭在探查虚无之海之事,早已显示出自己的神通。如今再听到他说起自己与天衢之间的那点儿破事,季雪庭心头不由微微一沉。
“师父,我与天衢之事实在不值一提。您既然已经探查出虚无之海之事,自然也应该知道虚无之海关乎着此方世界的安危存亡。若是您真的知道虚无之海究竟在何处,还望师父告知于我!”
“不急,不急。”
子虚老人抬了抬手,笑道。
季雪庭目光一凛,发现随着子虚老人的抬手,一道他从未见过的严密禁制就这般徐徐展开。截云山原本明亮晴朗的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不,应该说,子虚老人的一道禁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这座小小的院落与外界完全隔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