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就笑嘻嘻道:“朕想发威一次。”
阳清涟便道:“微臣不想听。”
楚月道:“你真的不想听?还是不想让大臣们听?”
阳清涟难得吐露自己的心声,她道:“与微臣无益,听来亦无趣,或许听了,还会给微臣添上几分惆怅。 ”
这完全是放纵楚月爱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意思,阳清涟是一步步看着楚月的成长,她如何的过来的心境又发生什么样的改变,每一丝,她都曾经琢磨过,待琢磨过后,她心里只有欣慰与满意。
这不就是曾经的她吗?
原来她与她从小时候,就那么相像了。从相知相识相互竞争相互学习和临波照影,映着对方的形象,成长为自己认为的那个形象。
当有一天,阳清涟及时察觉时,她已经坐上了首辅的位置,担上了更多的责任。
而现在而有一抹私心在她的底线周围徘徊着,想趁机作乱,那就是她无时无刻盯着楚月,哪怕是一件小事都能及时向她汇报。
说她霸道也好,独断也罢,她只想要看着楚月成长罢了。
阳清涟看着楚月的变化,她道:“陛下,微臣和外面那些你讨厌的人是一起共事的同党。”
“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你需要做什么?”
楚月知道现在已经不是调情的时候了。
她逐渐变得严肃起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朕迟早要将你娶回楚家,你便是楚家的女主人。怎么可能和他们一样?”
阳清涟冷静的道:“陛下未将微臣娶回家前,微臣便是和他们一伙的,此一码归一码,陛下你心里很清楚。又何必故意蒙蔽自己。”
楚月同样冷静地看着她回道:“既然你都说了两事不能混为一谈,可你曾想过,朕是你这公私分开的想法里,只是个想法,并非现实。”
“而现实便将残酷摆在你我的眼前,告诉我们,任何千丝万缕的关系都可能将无数件事缠绕成一件事。千千网之中,我们则是要解死结走出来的人。 ”
“清涟,你说对不对?”
两人的言论间,使得彼此在官场上拉进了不少,阳清涟欣赏她以不同的角度剖析问题,跟她辩驳,同样楚月亦欣赏阳清涟公私分明,能将很多事情划开,各个击破,这卓越的政务反应是她所需要学习的能力。
阳清涟再问道:“你我立场终究不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首辅,而陛下则是一国之君,所思所想都需要衡量各种问题与利益关系,之后才能想到办法如何的妥善处理。 ”
楚月道:“人是活的,官场是死的,朝廷之外,莫非王土,天下之大,总有管理不到的穷山恶水之地。”
“朕会想办法,别人也会想办法,而别人有很多,可朕这个大沥朝的皇帝在普天之下就只有一个。”
阳清涟道:“陛下找到解决的路。让别人替你想办法吗?”
楚月道:“一人只有一双眼一对耳,朕出生就被禁锢在皇宫之中,所涉及的视角只有这四合天空,这样未免太短视。所以朕迫切需要齐全的口眼耳鼻,为朕分忧,为朕处理眼中钉。”
阳清涟的眼神顿时肃清几分:“陛下,微臣难道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楚月温柔地看着她道:“妻有妻道,臣有臣道,朕有朕道。这个时候一码归一码,不就是你经常和朕说的?”
最后一句话完全着重划清了公私分明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