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君身形笔直的坐于一侧,言行举止间尽显俊朗不凡,极为镇定应:“晋太妃谬赞了。”
话音未落,太上皇眉头微皱的看向似醉非醉的晋太妃出声:“晋太妃醉了。”
“臣妾醉了?”晋太妃眼眸微转,婉转风情尽显于眸中,掌心轻搭在太上皇手臂,随即亲昵的靠近喃喃道:“许是真的醉了吧。”
可这方亲昵之举,并未得太上皇疼惜,反而僵直不愿去理会,晋太妃低头垂眸间,满是哀伤。
赵瑶自顾自的抿了口酒水,心想早些年晋太妃便涉险以晋家之利益助太上皇登基,现如今仍旧沉溺妄想之中苦苦挣扎。
殊不知帝王之无情,远远比晋太妃所设想的要狠。
晋家不仅要除,甚至还要连根拔起,他日没了晋家氏族作为倚靠,晋太妃又怎么能在宫中独善其身。
齐君见晋太妃如此示软,不禁一愣,南国男子向来极其厌恶如女子一般以色侍人,这般放低姿态谄媚之行,极为遭人唾弃。
可如今太上皇掌权,新任女帝即位,若是不忍一时低头,齐家只会成为第二个晋家。
“陛下,此酒虽好可切勿贪杯。”齐君微微倾身而近,显然是一派正人君子的风范,神情极为真挚。
赵瑶指间拎住酒盏,自是能察觉那太上皇那方投落的视线,薄唇抿紧应:“齐君有心了。”
双亲早逝,幼年便在宫中独居的女帝,应当是防备心极重的性格,尤其是这金制眼纱具遮挡大半张脸的神情,齐君没法判断她的反应。
不过以太上皇控制朝堂的超强控制yu,这女帝一直被禁锢在宫里,双眼又有疾,想来应是没有接触多少情爱相关的事物。
若是多些温柔关怀,想来哄住女帝应当不是什么难事,反正太上皇无论如何总有死的一日,到时自然便是这女帝掌权。
才刚十五岁的女子,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极容易被情爱蒙蔽心智。
齐君深知只要能控制住这女帝,日后不仅齐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甚至还有可能夺取赵氏一族皇位。
“此乃金桂酿制的佳酿,少饮与女子有益,齐君不必担忧。”赵瑶不动声色的望着这心思缜密的齐君。
皎皎月光,纤纤素手,那自宽松袖袍出露出犹如白玉一般手腕,使得齐君微怔住,视线轻略过那嫣红薄唇,心道虽见识都城数不胜数的美人,可这般半遮半掩便让人心神往之的却还是头一回。
现如今女帝的母亲当初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想来其女应当是远胜之。
“陛下,说的是。”齐君饮尽杯中酒,喉间却更干涩的很,心间叹道若是能将这等绝世美人一揽入怀,应当也是美事。
那方两人闲谈甚欢,太上皇眼眸却越发凌厉,身侧的晋太妃唇角上扬的叹:“年岁相近,总是聊的来些。”
太上皇侧头看向晋太妃道:“看来你是醉的太厉害,竟说起胡话来了。”
晋太妃冷笑饮酒说:“臣妾若说的是胡话,大可闭嘴便是。”
现如今晋家已然人心惶惶,深处宫中的晋太妃怎么可能不明白,枕边人执意不念旧情,自是心灰意冷。
待宴会散时,赵瑶起身回园子,那齐君随行相送待乘上步辇,齐君立于一旁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