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尤谋呆坐在床榻未曾出声,顾兰见她失魂落魄更是担忧,抬手给她把脉,好在并无什么异样。
顾兰出外间从丫鬟手里接过姜汤,而后坐在一侧,抬手握住汤勺盛着姜汤喂向她嘴旁。
“你今日去送行,难不成遇上什么麻烦事?”
张尤谋回神咽下姜汤摇头应:“没有。”
“难道是没见着人?”顾兰又给她喂了几口姜汤。
这人一向是闷葫芦的性子,若是心里有事愣是旁的人怎么问那也问不出来,只是一直闷在心口难免郁结成气,反倒容易伤了身子。
待碗里姜汤见了底,顾兰抬手握着帕巾给她擦了擦嘴,转而铺设被褥道:“你刚喝了姜汤,现下好生躺着出身汗,应当就不会发病了。”
张尤谋跟个木头一样窝在被褥不吱声,顾兰光看着同样也心急的很,便也也顺势躺下,抬手轻揽住她出声:“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这般失魂落魄的我看着也糟心啊。”
话音未落,没想张尤谋却忽地闷声窝在怀里哭了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沾湿顾兰的内裳。
顾兰却被吓住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当初张尤谋饥寒的卧在烂草屋里寒窗苦读顾兰也不见她埋怨过,更被提被顾峰差家仆用棍子打的她吐血,顾兰看见都吓得落泪,也不见她落泪。
可现如今她却紧紧拽着自己衣裳满是难过的哽咽落泪了。
“你、这是遇上什么伤心事了?”顾兰一手紧紧环住张尤谋,一手擦拭她眼角滑落的眼泪。
张尤谋却不知道如何跟顾兰开口,倘若兄长说的属实,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父亲,居然是害的张家灭门的帮凶。
那自己还有什么脸面要为张家列祖列宗报仇雪恨。
纵使顾兰如何开口询问,张尤谋也不曾开口应话,待大哭一场之后,整个人木纳的昏昏睡了过去。
整整昏睡一天一夜,顾兰急得差仆人为张尤谋请假,待次日傍晚人才醒来。
可醒来的人,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却也不在提那日送行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兰担心让张尤谋在府邸休养了好几日,待吃睡如常方才稍稍放下心来。
大早上温如言裹着厚袄子打着哈欠清点人数,见着上朝的张尤谋,不由得惊讶叹:“张大人这场病可病的不轻啊。”
整个瘦的不成形,这秋日官貌一罩差点连她脸都快被遮住了。
待早朝结束两人用膳,赵瑶听着温如言这么一念叨,薄唇抿紧几分出声:“你很关心张尤谋吗?”
温如言正搅拌着拌面迎上赵瑶冷冷的脸不禁笑出声来应:“今秋各州县学院测考,张尤谋身为主考官本就政务繁杂的很,你难道都不关心部下的身体状况吗?”
“以张尤谋的品级,她大可请召太医院的太医,我又没揽住她看病,倒是你这般热心实属异常?”赵瑶抿了口茶水出声道。
“我一心给你拌面,结果你居然还吃乱吃飞醋,看来不用给你加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