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面试后,师雁行就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裴远山,顺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那王玫有没有来告状。
裴远山问:“他做什么了?”
他是很信任师雁行的,这姑娘为了达到目的,标准可以非常有弹性。
而在这种情况下王玫竟然还会落选,必然在某方面犯了大忌讳。
师雁行也没藏着掖着,当场说了,把田顷气个倒仰,“呸,他想得倒美!”
裴远山也给气笑了。
学问不好可以慢慢补,但人品坏了……
这人废了。
“我估计他也没那个脸面来告状。”说话时,师雁行正削梨皮,准备给大家熬个雪梨银耳汤。
估计还是有点水土不服,一到换季,裴远山就容易上火,这两天开口都有点哑嗓子,宫夫人嘴上也干。
万一人家问王玫,哦,那你为什么落选?
岂不露馅儿?
所以不骂白不骂。
师雁行刀工很好,一颗梨子削完,螺旋形的皮一点儿没断。
她自己也挺得意,举起来给大家看。
田顷就很捧场,呱唧呱唧鼓掌,宫夫人也笑着说好。
加点冰糖、川贝和银耳,细细炖一锅,满室甜香。
太香了,师雁行本来嗓子没毛病,可也忍不住舀了一碗来喝。
嗨,煮水果棒呆了!
田顷捞了几块绵软的梨肉吃,吃着吃着一拍脑门,端着碗就往书房走。
“差点忘了,前儿小师弟的信到了,还有单独给你的一封,额外有一匣子东西,我正想着哪天给你捎过去。等着哈!”
师雁行有点惊喜,“给我的?”
上次柴擒虎托人捎过来的信中也曾提到过她,但单独捎东西还是第一回。
其实她对这位三师兄的印象有些笼统,也相当有限。
毕竟素未蒙面,更没接触过,截至目前为止对“他是个怎样的人”这种概念都源自于田顷和裴远山等人口中讲述的零星片段,总觉得模糊。
没一会儿,田顷果然捏着一封信和一个匣子来。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好字,展开信纸的瞬间门,满篇龙飞凤舞便扑面而来,锋角凌厉,颇有金戈之气。
都说字如其人,这位三师兄果然不愧武官之后。
柴擒虎在信中表达了对小师妹的问候,又简单讲述了自己最近在哪里做什么,师雁行看了,嗯,觉得有点像哄小孩儿。
“啊,三师兄说会来咱们这里一起过年!”
她惊喜道。
裴远山等人先她一步接到信,自然早就知道了,但这会儿再说起,也是欢喜。
宫夫人追忆着笑道:“这么久不见,那孩子想必长得更高更壮了。”
柴父体型并无过人之处,但柴母很高,柴擒虎的身量完全是青出于蓝,前些年初遇时就跟头小牛犊子似的,异常结实矫健。
当年劝说柴擒虎改行,私下里众长辈就说:“那小子来日成就如何暂且不提,但有一点可以很肯定,绝对是文人里面最能打的。”
挺好!
只要不玩儿阴的就吃不了亏!
师雁行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话,又打开匣子一瞧,乐了。
匣子大约成年男子巴掌大小,挺深,中间门一个隔断,左边是个锦袋,装满了形状各异的……巴洛克珍珠?!
右面软软的棉托上固定着几只簪子、耳坠,精致小巧,有圆润的白珠,也有这种奇特的异形珍珠。
田顷凑过来看,“喝,正经挺亮!”
嘿,这小子,送的还挺恰到好处。
柴擒虎年纪也不大,况且师兄妹之间门互赠礼物,太贵重或太简薄了都不好。
那对小白珠只约莫两颗黄豆大小,光泽细腻,圆润可爱,上面镶嵌银托,应该是这一盒中最值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