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赵苑向初一这边看来。初一不想被他发现端倪,转而看向别处。这时,不知凌非茗与老南医说了什么,胸有成竹的走了回来。须臾,凌非焉也从人群外归来,带回了探查到的讯息。
“附近巷中果有重甲伏兵,屋顶高处亦设了精弓强弩。蛊术乃是慢攻,仙火教此番人数虽众,但是一旦动起手来,只怕要吃亏。”
初一点头,心道:这便是那钦差泰然对敌的信心所在了。
南卿忧虑道:“法场周围数十个囚笼,救人出来也要好一阵。只怕我们还来不及打开锁头他们就已经被官军的乱箭射成刺猬了。”
凌非茗闻言,低声笑道:“谁说劫法场就一定要劫犯人。”
“你是说……”南卿闻言一愣,随即捂住了嘴巴。
初一领会凌非茗的意思,亦狡黠一笑,低声道:“包在我身上。”
午时渐渐临近,法场始终不见礼南王身影。赵苑终于开始动摇,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的点动,折射出他内心的狐疑。原本因畏惧而鸦雀无声的场下围观百姓也忍不住纷纷起了议论,就连乔装打扮等待动手的仙火教众也互相不知缘由,只得小心寻找行事之机。唯有天御宗四人心中有数,礼南王肯定是来不了了,就看那钦差大人怎样反应。
午时三刻愈加逼近,刽子手宽阔的寒刀染上了一层烈日的灼辉,闪闪映照在围观者的脸上,让人心生畏惧。随着赵苑忽然的起身,场周之人情不自禁低声惊呼。
只见赵苑一拂衣袖,心中举棋不定。今日礼南郡王主斩却迟迟不肯露面,要么是故意将他晒在此处做给云城百姓看,要么便是出了什么实在难以到来的大事。可无论哪种原因,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很快,人群外快步跑来一个传令兵士,登登登攀上高台,向赵苑轻声言语。台下众人越是什么都听不见,便越是翘首相望,聚精会神的凝视着台上变化。
初一见赵苑脸上神情疑惑中带着讶异,心道那传令兵该是到礼南王府上去请彭让,却发现彭让根本不在府中,甚至完全不知去向,钦差立刻便要做出决定了。果然传令兵退下后,赵苑微微皱眉犹豫几分,便伸手摸向了岸上装满令牌的签筒。
初一与凌非茗凌非焉相一对视,得到回应后脚下轻一点踏便飞身至了高台之上。
“什么人!”荷甲的卫兵刚将长刀抽出刀鞘,便见忽来的身影已将钦差掌控在手。
“钦差大人,得罪了。”初一以手为刀,断下赵苑去抓尚方宝剑的手。随即将尚方宝剑抢在手中,宝剑在阳光照射下金光一闪,锋利的剑刃瞬间便刺在了赵苑的咽喉前。
赵苑本以为是仙火教众开始行动,待他定睛一看,万军丛中袭上台来的竟是个年轻女子,不由几分惊讶。再见此女子口音打扮并非南疆人士,更是狐疑不已。但他却依然冷静喝道:“大胆女子,法场肃严,岂容你撒泼造次。来人,把她拿下!”
兵士得了钦差命令,持刀而上。初一以尚方宝剑挡下一轮攻击,眼见凌非焉也跃上高台,便将宝剑插回剑鞘,抓住赵苑一只手臂。凌非焉快步上前抓住赵苑另只手臂,两人一起用力使出轻功,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把钦差给劫出了法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