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倒就不给倒,干嘛恶狠狠的瞪着我。”凌非茗也不知南卿哪来的一股恨意,自己走到桌边倒了杯尚未凉透的香茶,美美喝上一口,又与凌非焉和初一道:“一张竹床,两把竹椅,四个人,今夜怎么睡?我看那竹床挤一挤到是可以睡下两个人。”
凌非焉闻言,抢先道:“我在竹椅上修歇便好。”
初一早知凌非焉会避开与她同枕的机会,却还难免失落,无奈回应道:“那我也睡竹椅。”
凌非茗闻言,放下茶杯走向床边,笑道:“你们两个真是谦让,有床不睡却抢着要睡竹椅呢。”
凌非焉正色道:“师姐前日与我驱毒,今夜又为老妇人疏通经脉,真气消耗许多,理应在竹床上好好休息。”
凌非茗闻言,笑着向南卿道:“那就便宜我和小妖花一起睡竹床喽。”
“我,我也睡竹椅!”南卿见凌非茗坐在了自己身边,腾的站起身来。可这没头没脑的话一出口,另外三人便都向她投来了疑惑的目光。南卿心道,现在凌非茗看似一切如常,倒显得她有些怪异了,于是只好尴尬的坐回去,口中嘀咕道:“大不了不睡了。”
凌非茗也不知南卿为何看起来心神不宁的,忍不住又要逗她,只道:“这屋中哪还有第三把竹椅给你睡。你若不愿与我同睡竹床,那就别怪今夜我一个人独占大床,睡得香香。”
南卿自觉在院中被凌非茗欺负,现在她却若无其事的装作好人,实在是又委屈又气恼。但见凌非茗被她恶狠狠的盯着也没什么心虚模样,实在搞不清状况,心中不由一阵胡猜乱想。
难道凌非茗真的对方才之事全然无知?还是我自己月光晒得太投入产生了幻觉?
初一察觉到南卿对凌非茗隐隐的小敌意与平日吵架斗嘴有所不同,再向凌非茗问道:“非茗凌尊,刚才南卿送鲤火回去,你又惹她不开心了?”
凌非茗不客气的往竹床上一躺,不以为然道:“惹她?她在门外那会儿,我连张口说话的时机都没有,哪有时间惹她生气。许是小妖花又想起什么说不过我的旧日仇怨,在乱发脾气吧。”
凌非茗倒打一耙,南卿更是气恼,回嘴道:“你胡说,我是那么记仇的人么?!”
凌非茗莞尔一笑,避而不战道:“好累哦,反正,你不睡我可先睡了。”
“哼!”南卿见凌非茗真的转过身去和衣卧下,心中越来越狐疑,难道凌非茗“轻薄”她的事儿竟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许是真的很疲乏,没过一会竹床里面便传来凌非茗平稳的呼吸声,想来她已沉沉进入梦乡。南卿无奈,见初一和凌非焉两人皆端坐在竹椅上,双目闭合,似在宁心持明,又似已入定养神,转眼这屋中好像就只剩下她一人还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