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青衣初阶男弟子非余则摇头道:“我看这事情肯定还有更多内情, 只是我等不得而知。”
非晨询道:“师弟此话怎讲?”
非余煞有介事道:“你们想啊,坎城一战天御宗好手尽出才勉强将银眼夜魔重伤, 到底还是让他跑走了。如此强大的千年邪魔纵使到了强弩之末, 也绝不是一个凌尊首徒就能单独斩杀的呀。况且非墨凌尊道法何等神妙,不过挨了银眼夜魔一掌业火就丢了性命。非一凌尊若真和银眼夜魔殊死搏斗, 又怎会只是沾染了些许邪气?”
非灵闻言,惊讶得压低了声音,紧张道:“师弟, 你是想说非一凌尊已经……”
非余不好言明, 看向不远处放着凌非墨灵牌的供桌, 抿着嘴巴无声摇头。
“师兄多虑了。”一道冷冷的女声打断了非晨非余非灵三人的猜测。
三人转过头来, 但见说话的人正是当初与初一一起来到天御宗的女弟子罗悦馨。
非余瞥了一眼罗悦馨,反问道:“怎么,非馨师妹另有高见?”
“高见不敢,据实而言罢了。”罗悦馨用阴冷无情的语气道:“昨日绎武宫值守山门的同门都看见凌非一与凌非焉双双而归。凌非一能骑马能走路能说话,哪像你们说的染了邪气大病不起,甚至一命呜呼了?”
非灵听闻,神情舒缓许多,喜悦道:“非一凌尊若是无恙,那岂不是更好。”
非余却并不服气,与罗悦馨争辩道:“安然无恙怎会送到青灵峰去?别以为你道听途说的消息就是事实。方才我与非然师兄一起去绎武宫问过,非奇师兄说他只见到个戴着纬帽的女子,还将面孔遮挡得严严实实。他也没见到那女子的真颜,根本不能确定回来的人是不是非一凌尊。不过是非焉凌尊说是,师兄便相信她是。依我看这其中必另有隐情,所以才找个与非一凌尊相差无几的女子来假扮。非然师兄,你说是吧。”
赵青然一直立身几位同门身旁沉默未言。非奇不知初一为何戴着纬帽,非余说纬帽之下另有他人,但赵青然不同,他对纬帽后面隐藏着的秘密一清二楚。在东海岸边,他亲眼所见初一右目化作金色魔瞳。所以他知道非余猜得对也不对,此事确有隐情,只不过这隐情不是涂明宫新任凌尊首徒的死讯,而是他们口中那以一人之力诛杀银眼夜魔的英雄早就沦入魔道,跟天御宗的同门人魔殊途了。
然而赵青然不能让人知道他去了东海,所以便不能立刻向初一探问她与银眼夜魔的交战,也就无从得知银眼夜魔湮灭后他的鬼奴去向了何处。会消散?会转生?还是如银眼夜魔在坎城时所说那样,他死了,他的鬼奴便会化作孤魂野鬼,永世不宁,永无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