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们参观了羊圈,鹅舍和营地外围同出一脉藏于雪下的陷阱,而后是营地里面取材粗犷做工细致的浴室和卫生间……除了陷阱,浴室和卫生间里的这些设施,两边的人都有,就这么看看,也没什么,远比不得之前看到那些羊和鹅……甚至是高叠在一起的草料的冲击。
他们以为,糟糕的情绪应该会出现在类似厨房的地方。毕竟有羊有鹅,厨房里吃的肯定也不少,当初不是还从古堡那儿拿了吃的么。
只是万万想不到,刚走到卧室,他们就跪了。
下船这些工作人员和政府军心里还是有点儿数的,三间卧室,他们只打开庄嘉川的那间让几人看,另外两间门都没碰一下。
庄嘉川的房里,最显眼的就是两张炕,一张大的是晚上睡的,一张巨大的是白日里大家一起坐着做事儿上课暖和的。
为了免得这些人眼拙,错失了这一大亮点,工作人员还上前去在炕床边上摸了一把,感叹了一句:“这炕这个点儿了还挺暖,看来这个冬天他们一点没受凉啊。”
这话一出,便是一开始真的眼拙没看出这是炕的关勇毅,眼珠子也一下子瞪圆了。
天知道他们这个冬天是怎么熬的!
钻风的木屋,堆了石头灶在屋里烧了火也依旧冰凉的床,一床床的被子往身上压,晚上睡觉非但一件不敢脱,还得往上头加着穿,跟个球一样被深埋在沉重的被子里,还是得冻很久才能睡着,早上起来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冰球蛋子。后来关勇毅实在没办法了,找了王大明和牧星洲一起挤着,才稍微觉得好一些。早晨醒来虽然不是个实心冰球蛋子了,但是总还是带了层冰壳子似的身子发僵,得做好久的运动才能把血活络了。
这些人,都受过冻,都冻了一冬。可要说对着炕床最羡慕,感触最深,都难过得要掉眼泪的,还得是倪静和……
便是另外三个男人挤一处了,给她又省了一床被子下来。一个人睡了一冬的她,真的冷啊,冷得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最后不得不颠倒了日夜。在白日里气温上升一点儿的时候,去另外三个人那边抱了更多的被褥来堆在床上睡,到夜里冷得不行的时候,就不睡来,起来不停地在火堆边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