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还是那个样子。
半晌——“嗯。”
简简短短一个字,不能再多。
江怡气结,酝酿了一晚上的话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最后干脆不说了。她自己其实也不知道留在这里想做什么,心里有点堵,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
段青许没管她,起身到矮柜那里,再回来时手里拿着的似乎是一支药膏。江怡杵着,等她走近了,主动脱掉鞋子窝在床头,段青许一愣,但还是挨着侧身坐下。
“你帮我涂。”料到她会说什么,江怡没皮没臊抢先道,还晃晃左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肩膀疼,手都抬不起来,我自己涂不到。”
刚刚打游戏的时候两只手都好好的,现在却抬不起来了,真的是睁眼说瞎话,亏她编得出来。
段青许肯定也不信,方才江怡玩游戏的时候她看了几次,右手鼠标左手饮料,一点事都没有,哪有肩膀疼的样子。她看了看挂钟,眸光平静,淡然说:“明天要去爬山,十二点半了。”
早起早睡,言下之意是该回房间了。
江怡不动如山,直直盯着对方,大有把脸皮揣裤兜里的架势,“我知道。”
房间里静悄悄,僵持着。许久,段青许脱掉鞋上去,不等她靠近,江怡就过分自觉地凑了过来。
药膏凉幽幽的,涂抹在皮肤上更凉,几乎没有味道,细细闻才能闻到很淡的香气。江怡没问这是治疗什么的药,拉了拉领口,将莹白如玉的左肩整个露出来,方便对方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