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种着银杏,进入冬季后,银杏树叶早掉没了,只余下光秃秃的树干,整条街的车都很少,所以她们进去后引到了许多打量。
段青许将车驶得慢。偶尔有人眼尖看见副驾驶座的江怡,热情地招招手,江怡挺开心,脸上的笑意就没散过。
“这些伯伯婶婶,都是看着我跟阿宁长大的,刚刚那几个年轻的,小时候都跟我玩过。”她说道。
以前每到放假,她和江宁就会过来,小半时光在县城度过,大半回忆其实都留在了这里。她那个不负责任的亲爹净身出户后,就鲜少再回来看看,这么多年了,郑云把姐弟俩拉扯大,娘仨儿一直相依为命,这条街承载了她们的过去。
“老槐树那儿?”段青许问,还记得之前在后门吃米粉时江怡说过的,她家住在红兴街道街尾,第三栋筒子楼,老槐树旁边,六楼。
江怡点点头:“对,侧边停车就行。”
段青许开过去,将车稳稳停在老槐树底下。
这里还有其它车辆,都是免费车位,随便停。
筒子楼的斜对面是栋较矮的破旧二层楼房,墙皮都脱落了大半,一楼大开着,房子里里外外都摆满小桌子,客人尤多,一个个都在低头嗦粉,应该就是江怡说过的那家很正宗的绵阳米粉店,竟然连块招牌都没有。
东西都是她提着。
江怡指着那边,说:“那里就是绵阳米粉店,再过去些就是卖鸡汤馄饨的。”
段青许颔首:“晚点下来吃。”
筒子楼没有电梯,只能走路上去,楼梯间的灯不是感应灯,还是那种老式灯泡照着,楼梯栏杆锈迹斑驳,墙壁看起来也是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