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吕老爷子终于按捺不住道,“姜家金针从不外传,她从何处习得的?”
还不等厉子安说话,章沐秋已经抢先开口道:“但是我看过潼娘子施针,她的施针手法,跟郡主一模一样。”
“施针手法一样又如何,说不定是空有架子的样子货,还是要看懂不懂医理。”
眼看屋里要为此吵起来了,厉子安却没有制止,他微抬眼皮看向站在床边的沈天舒,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沈天舒此时却出奇淡定,不紧不慢地用烈酒擦拭着金针,对屋内的质疑声充耳不闻。
章沐秋更是直接端了烛台过去,预备让她烧灼金针。
“这么长的针,没有功底和经验,如何控针,简直就是胡闹!”
“姜家出事才几年,就开始有人顶着姜家的名头出来招摇撞骗了,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可不是么,想当年姜神医在世的时候,哪里会有人敢说这样的话……”
看着几个都已经年过半百的老爷子,开始语气沉痛地怀念起姜濉和姜潼的时候,沈天舒非但没觉得欣慰,反倒还有几分想笑。
想当年,因为姜家的名气太大,加上湖广跟南直隶相邻,离着并不算远,所以湖广许多病人,但凡家里有些条件的,都宁可去来安县找姜家求医,只有实在没钱舟车劳顿的才会不得已地留在本地医治。
所以沈天舒心里清楚得很,湖广这边许多大夫,即便表面上说姜家的好话,背地里其实是有许多不满的。
今日在座的几位,都是湖广成名已久的大夫,沈天舒前世都与他们打过交道。
尤其一位姓刘的大夫,当初的相见还闹得颇有些不愉快,事后他也在背后说了姜家不少坏话。
而此时,这位刘大夫却是表情最为沉痛的一位,不了解的还以为他跟姜家关系有多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