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管家头也不回,抬手从腰间解下腰牌往地上一丢,不耐烦地说:“郡王刚才不是交代过么,弄到城外坟地埋了便是。”
眼看两个能主事儿的人一前一后都走了,屋里只剩下乔海和跌坐在地上的门子。
“彭大哥,你看这事儿……”
门子闻言连连往后挪动身子,一叠声地说:“乔、乔老弟啊,不、不是哥哥我、我不帮你,主要是我……我还得回去看门呢!”
他好不容易想到这个借口,说话立刻就顺溜起来道:“我刚才就是找了个人替我看一会儿,说好等我搬完东西就回去的,你也知道,今晚是我当值,我可脱不开身。
“既然侯管家把这件事儿交代给你了,那你就趁着城门还没关,赶紧出城去一趟吧,早去早回还来得及,哥哥给你听着门儿,保证不能让你露宿街头。”
乔海一听这话,心里自然也明白,想让彭大哥跟自己一起是不可能了。
“行,那我就跑一趟!”跟门子比起来,乔海还真能称得上是条汉子。
他弯腰捡起腰牌系在腰间,将桌上的木匣盖好,扣好两边的栓扣,找了块包袱皮四角兜系好,挎在胳膊上就直奔马棚,凭借腰牌要了匹快马。
乔海就这样莽莽撞撞地,竟真带着匣子骑马出城去了。
他本就是靠门子引见才进了王府做事,门子自己都没什么地位,更不要说提携乔海了。
乔海也没什么过人的本事,在府中每天就是听从管事的吩咐,做一些跑腿打杂的事儿。
所以他虽然有那么点儿胆量,却毫无外出办事的经验,连自己刚出王府不久就被人跟踪尾随了都不知道。
乔海虽然壮着胆子接下了这个差事,但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心里却也是怕的。
尤其他出了城门之后,四周连点儿灯光和人气儿都没有了,只能借着月光赶路。
胳膊上挎着那么大一个匣子,里面装着人头不说,还一个劲儿地往外透着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