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磊没有急着叫人将彩妘带出来,而是先问:“你们老家何处?什么时候来的武昌府?”
薛父小心翼翼地说:“回大人的话,草民一家是通城人士,今年年初,因小女儿托人捎信儿回来,说如今在知府家中做丫鬟,站稳了脚跟,手里也有了银钱,但是外头没个可靠的人帮衬,给我们租了房子,让我们一家都过来,这才举家搬过来的。”
沈仲磊一听这话心下便知不对。
彩妘在府里就是个普通丫鬟,每个月的月钱只钱,就算她自己一点儿也不花都攒下来,也攒不下多少。
更不要说刚过完年那会儿,她自己入府也才没多久呢!
就算加上过年的赏钱,也不够她在武昌府给一家老小租房子搬家用的。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继续问:“你们搬来之后她都让你们做了什么?”
薛父看着沈仲磊板着的脸,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偶尔叫人捎些钱出来,让我们帮忙买了东西送进府中。
“三妹儿说了,她伺候着府中怀孕的主子,都不方便出门,这些采买的事情虽小,主子却不放心交给府中人去办,怕被人害了去。
“我们好歹是她娘家人,与府中旁人没有干系,只有一心盼着主子好的心思,每次帮忙买东西还能赚些开销,是个双赢的事儿。”
沈仲磊闻言从袖中掏出药瓶,嘭地一声放在桌上问:“那你们都过来仔细看看,这东西是谁给她买的?”
三个人抬头看过来,薛父薛母全都摇头,只有薛家大郎道:“回大人的话,这药瓶草民看着眼熟,应该是草民帮妹妹主子买的安胎药。”
“安胎药?”沈仲磊此时终于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好一个安胎药!你可知道,你买的安胎药,害死了本官尚未出世的孩子!”
“什么?”薛家大郎闻言眼前一黑,晃了两下,差点儿当场晕死过去。
薛父见状忙道:“大人明鉴,草民一家万万没有这样的胆子,此事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但是按照你家女儿交代,这药是她娘告诉她的,她大哥买了给她送过来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还想推个干净不成?”
“这个挨千刀的小蹄子!”薛母慌得哭喊起来,“青天大老爷,您可要为民做主啊!
“民妇既不是大夫也不是稳婆,如何会知道什么安胎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药瓶,又怎么会跟她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