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167 那是什么见鬼的玩意儿?!……

“残杀之城?互相残杀的意思吗?那和狂欢之城诡异之间互相杀戮追逐的城有区别吗?”尚冲问出了这个问题。

放逐城主笑了笑:“那完全不是相同的意思。狂欢之城的诡异虽然会互相杀戮追逐,但祂们夜晚的互相杀戮只是为了释放本性、除了人类之外,祂们极少会彻底杀死对方,所以祂们的斗殴是在寻求欢乐的同时提升自己的能力。故名狂欢。”

“而残杀之城聚集的是无数最凶残的、没有理智、也难以管束的诡异世界的诡异们。

如果用人类社会的角色去判定的话,那么在残杀之城的诡异全都是‘无法无天的重刑犯’,残杀之城可以说是诡异世界的‘监狱’了。”

“如此,你们应该能够想象到这座城池有多么混乱和危险,而人类冒险者们在这座城池里又会有多难以生存。”

毋相忘等人听到这里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虽然他们并没有经历那样的残杀之城,但仅仅是语言就足以让他们想象那种危险和疯狂。

“……所以你、您就决定要改变这座城吗?”巫星云有些小心的开口,话语里都用上了敬称。

放逐城主伸手摸了摸蹲在他肩膀上的黑鹰,额头漆黑的眼珠眨了眨。

“没错。在残杀之城里的人类冒险者几乎都会被疯狂的诡异残杀殆尽、能够逃出来的那些人也身心受到了重创。

这样一个恶魔之城我觉得不能让它长久的存在,而支撑着残杀之城的支柱就是残杀之城的城主,所以只要砍断那根支柱、也就等于毁掉了残杀之城。”

“那个时候我刚刚晋升到伯爵级,同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了诡异化。”

“或许用不了多久我就会从一个人类完全变成没有人类心灵和理智的疯狂的诡异,所以我就想……要不就拼个大的吧。”

这位看起来面容温和且同样俊美的放逐城主微笑起来:“干脆用我自己的性命、去拼掉那个邪恶的统领的性命。我死了重伤祂我不亏,但凡能和祂同归于尽,也算是我赚了。”

“现在看来,我赚了不少。至少我活着,祂死了。虽然我的状态也并不算好,对不对?”

毋相忘看着对着自己微笑的青年,最终也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您赚大了,而且,所有的后来者都会感谢您的付出。”

放逐之城的城主听到这句回答之后笑得更明显了。

“哈哈,没错,后来的所有人类本都会感谢我的。”

“可惜我还是低估了侯爵级别诡异的阴险和狡诈。”

“祂虽然死了,却还给这座城留下了大麻烦。而那麻烦是我和后来的冒险者们都无法解决的麻烦。”

毋相忘和其他人都竖起了耳朵,他们知道这位城主要说到重点了。

“残杀之城的城主其实一直在进行着‘人造能量宝石’的试验。啊,不对,应该是说‘诡造能量宝石’。”

“能量宝石各位应该都知道,是这个世界里最高端的交易品、也是诡异们进阶和日常所需的必备品。”

“只是纯天然的高阶能量宝石非常昂贵且稀少,所以哪怕是一城之主拥有的高阶能量宝石也需要运气和庞大的财力才能够得到。”

“而残杀之城的城主正处在侯爵进阶准王阶的关键时期,但祂却缺少和祂属性相合的、有着足够能量的九阶精神系能量宝石。”

“所以祂就在自己的城池中通过杀戮人类甚至是操控诡异来制造高阶能量宝石。

在我找到祂打算和他同归于尽的时候,祂的高阶能量宝石已经快要制作完成了。”

“我虽然最后拼着重伤和诡异化的力量杀死了祂,但却没办法阻止祂的试验。我只知道祂把试验的地方放在了那片能量小麦田里、但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把那片区域完全破坏、放火烧、用水浇、甚至我还把那片土地向下深深地挖了几十米,但都没能够找到问题所在。”

“那片能量麦田最初只有现在的十分之一大小,但十年过去了,那片麦田已经占据了整个城池将近五分之一的区域。”

“无论如何我都无法破坏它,然后我发现从那片能量麦田开始生长麦子的时候开始,在放逐之城里的诡异就越来越少、而来到这里的人类冒险者就会出现精神萎靡、自我厌弃和放逐的精神问题。”

“在前几年这种自我厌弃自我放逐的效果还并不明显,但从三年前开始,这种影响就变得越来越大、到现在几乎没有冒险者可以毫无变化和影响的走出这座城了。”

放逐之城的城主认真的看着毋相忘:“我想尽了办法最后也无能为力。”

“但你不同,你是连续得到了五座城池血色通缉令的人。哪怕你并不是第一人,却已经在走着名为传奇的路。”

“你知道大势所趋吗?这个‘势’就是气运、是一种人类无法捕捉却真实存在的‘特殊能量’,当这种能量足够多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可以为之改变。”

“而在我看来,你已经初步的拥有‘大势’了。只要你不停下来、一路这样走下去,你周身所聚集的那庞大有特殊的能量说不定真的可以完成百年来人类都不曾完成的事。”

“那么放逐之城对于你来说,也不过是小小的一个问题了。”

“所以我请求你,希望你能看在这数十万的人类同胞的性命上,去把那个残杀之诡留下的问题解决吧。”

“再这样下去所有的人类都会诡异化而后死亡。对于人类来说,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而且,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许就在这几天里,残杀之诡留下的那仿造的高阶精神系能量宝石就会成熟。到那个时候,或许整个城池的生命都会为那颗宝石陪葬。”

毋相忘紧紧地拧起了眉。

他从放逐城主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危机感。

但他又觉得不能完全相信放逐城主所说的话,他的直觉在尖叫着不要相信他/祂。

毋相忘抬起眼和放逐城主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