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乔中林帮她准备的酒店睡觉,一口气睡到天黑透,起床洗了个澡。
衣服买了起码七八套, 陆婷婷挑了最中意的吊带荷叶短裙在身上比划了一下, 肤色白最衬这种大红的艳色。
她满意地换上, 在洗手间镜子面前照了照。
还不错,刚洗过澡脸颊粉扑扑的,朦胧的灯光也看不清瘦尖的下巴,挺美,挺好。
开心地出来, 低头看到了自己瘦骨嶙峋的小腿。
刚浮起一点的笑意瞬间收了回去。
她什么时候瘦成这样了?
脱掉吊带裙,翻出条阔腿裤,再套件泡泡袖上衣, 短袖遮不住手腕的伤疤,她懊恼地捡起丢在地上的护腕。
——忘了再买几副干净的了。
这护腕是穿给外人看的, 只有在顾朔风面前才会脱掉。
陆婷婷拎着护腕进去洗手间,打着香皂洗干净,没有吹风机,直接把护腕挂在空调口吹,见风总容易干些。
忙完一切倒回床上,小腹瘪塌塌的,一天就喝了半碗粥, 吃了半块冰激凌蛋糕,两口海底捞,约等于没吃。
可陆婷婷一点儿不觉得饿,也完全没有胃口。
之前她都是直接不吃的,谁劝也没用。
可现在……
她摸了摸自己再瘦就真的只剩一层皮的脸,果断打电话点了一大桌,全都送到客房。
——反正姓乔的出钱,干嘛不点?
而这时的乔中林在做什么?
离酒店两条街的私房菜馆,赵爱娟带着口罩墨镜鬼鬼祟祟进去,忐忑不安地上楼,推开了包间门。
门里,乔中林坐在雕花木榻上,正在倒茶,青釉开片蟠龙壶古典且意蕴深长,再搭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温润如玉的面容,仿佛水墨晕染的画卷,四十多岁的赵爱娟心脏不由狂跳了下。
“来,坐。”
没有如往常那样起身迎接,也没有恭敬的尊称伯母,像个普通男人对自己的女人那样,只简单两个字,一个和煦的浅笑,瞬间将两人的距离拉至最近。
赵爱 娟已隐约察觉出了乔中林态度的转变,之前焦躁愤懑的情绪不由自主涤清了不少。
她缓步过去,摘掉口罩墨镜随手搁在木桌,勉强保持着长辈的气度与高高在上。
“你找我?”
乔中林深情款款地隔桌凝望着她,还没开口已让赵爱娟乱了方寸。
“我很高兴。”
“高,高兴什么?”
“我很高兴是你。”
“呵,是吗?我可一点也不高兴。”
“如果我说,我六年前就憧憬你,你肯定不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