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之前她通过考验,便能进来歇息。
必然是这样的,必然以往日她的观察,明煊从未睡过,独独今日睡了,必然是在等她。
可既是等她,为何不明说?干嘛要装睡?
嗯……
大约是……秉性使然。
明煊一贯如此,对她好时从不爱说,就爱说剜她的心吓唬她。
好吧,也不是吓唬,是真的想要她的心,可想要她的心与对她好本也不算冲突,她怎么就笨笨的不说呢?
明煊就是嘴巴坏,不,嘴巴笨,还不如她这个从不说话的小哑巴呢。
即便是她这个小哑巴也晓得要让旁人知道自己的好,就像上次,她专门给大家发了灵符,就是想告诉大家,你们对我好我知道的,我也对你们好,只有这样大家才会一直对她好。
明煊笨的不说,要是她也像她这么笨,岂不是发现不了她的好,还要恨她恨得不得了吗?
笨明煊!
小栖烑把顾朔风的手朝里放了放,悉悉索索爬上榻,撩开被角刚想躺,看了眼顾朔风光溜溜的胳膊肩头,又笨手笨脚勉强扯掉裙带外衫。
小栖烑可没有顾朔风那么好的护身肚兜,不,她根本就没有肚兜,若扯掉了法衣便是光秃秃,赤条条来赤条条去的。
小栖烑倒是不觉得什么,扈兰鸢从未想过她不懂男女授受不亲,自然也从未教过她,她本想就这么赤条条躺下,可看了眼顾朔风腿上的里裤,想了想,有样学样,明煊做的总不会错,她留了里裤,那她也留好了。
不过肚兜是真的没有,那是单独的护身衣。
小栖烑把法衣团巴团巴丢到床尾,明煊的绯裙就在床尾,她这么丢肯定没错。
最后看了眼五彩斑斓与那绯红纠缠在一起,小栖烑歪头眨了下眼,乖乖躺下,拉好丝被,帮明煊盖好,再帮自己盖好。
小脑袋枕在石枕边缘,大眼睛扑闪着盯着房梁。
打从抄书她就没好好阖眼睡过一晚,折腾了这么十几日,照理说她该沾榻就睡才对,可为什么一点儿都不觉得困呢?
她瞪了好一会儿眼,悄咪咪转眸偷瞄了眼侧身安睡的顾朔风。
顾朔风依然睡得很沉,红唇微抿,只看着便能记起上次按揉的柔软。
小栖烑视线流连了片刻,顺着红唇一路飘到了微尖的下颌,又到了柔滑的脖颈,又到了……嗯……丝被盖住了。
小栖烑的小眼珠转来转去,落在了颈边翘着一角的红绳结。
这是……肚兜的绳结。
小指头鬼使神差伸了过去,视线时刻关注在顾朔风柔白的脸。
——我扯开咯,明煊?
——不理我?
——我真的扯开咯?
嘶嘶——
扯开了。
明煊完全没有反应。
这是……默认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