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逢雪心猿意马地接着按摩,也不知道思路一下跑到哪去了,手下一个没轻重。

夏临夏吃痛地叫唤了一声,回头瞪着她。

季逢雪抱歉地笑了笑:“重新来。”

这一次按得更舒服了,夏临夏这才满意地趴回去,放松到大脑开始放空,只感觉到一双手在后背上反复揉捏,力道适中,温柔得恰到好处。

就在她懒洋洋的时候,那只手一路上按,摸到了她的后颈,冰丝丝凉悠悠的,也不知捏到了哪根神经,她突然浑身不由自主地轻微一颤。

夏临夏:“!”

季逢雪眸光微转,垂下睫毛,眼里是细碎的笑意。她自然也察觉到了异常,夏临夏将脸埋进了枕头里,不想说话,装死。

然后,那只手离开了后颈,继续按肩膀。夏临夏刚松一口气,后颈敏感的的地方又被捏了捏,酥酥麻麻的,好像带着电一样,说话都忍不住打颤。

她悄悄咬牙,瓮声道:“够了,不按了,我要睡觉。”

季逢雪勾了勾唇,声音不见起伏地说:“这才十分钟呢,客官不加个钟吗?”

“不加了不加了。”夏临夏动了动,把她赶下去,蒙头就想睡觉。

季逢雪站在床边,掀开她被子的一角,看着她水嫩红润的脸蛋,笑道:“这么早就睡啦?不要我给你洗脚了吗?”

“不要了不要了,您多大腕呀,哪敢让您给我洗,我不配。”夏临夏扯过被子,“睡觉!”

在被子里蒙了好一会,才听见季逢雪关灯去洗手间洗澡的声音。没有光线,浴室的水声就显得格外大。

她烦躁地搓搓头,在床上打了个几个滚,良久,水声终于停了下来,她忍不住看向浴室。一个影子出现在门口,并没有打开门,而是站在洗手台前刷牙。

她看着玻璃磨砂门上模糊的影子,影影绰绰,凹凸有致凹凸有致?!

她怎么会想到这词?

玻璃门一打开,她就闭上眼睛装死。然后听见季逢雪打开台灯,坐在桌前吹头发、擦脸、翻阅剧本

季逢雪回头,见她翘着腿睡着了,上前把她的腿放下来,又把掀开一角的睡衣扯回来,关掉灯。

躺上去不久,她轻轻侧了个身,伸手摸了摸夏临夏的后颈。夏临夏一动,迷迷糊糊地往她怀里钻。

季逢雪抱住她,轻柔细腻地摩挲着她的脖子,恨不得咬一口。良久,她才按下心里的那股子悸动,低头吻了吻她的头顶。

半梦半醒间,夏临夏似乎听见一声温柔的晚安。

忽然间,她睁开了双眼,喊了一声:“老季。”

季逢雪心头一跳,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不敢轻举妄动,佯装淡定:“怎么了?”

夏临夏一骨碌坐起来,打开台灯,惊恐地看着她。

季逢雪开始设想自己的三百六十种死法。

然后就见夏临夏一脸凶相,飞快地冲向洗手间,哀嚎一声:“晚饭有毒!”

季逢雪:“”

她呼出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掌心,笑了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临夏摸着肚子,正准备起身,突然听见敲门声:“你好了吗?”

“怎么了?”

沉默。

夏临夏一惊:“你也拉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