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了一剑的军长西尔勒,也终究没有戏剧性地前倾扑倒在地,摔一个狗啃泥或者狗吃屎
可当他止住身形转过身,视线缓缓望向身后那个戴着暗金色蜻蜓面具的身影时,眼眸不由微微眯起,一股阴沉到足以滴出水的杀意弥漫了开来,旋即又一点一点的收敛于无形之中。
然而恰恰是这无形的杀意,
却往往最为致命。
黑色的斗篷下,他脸色平静到有些淡漠,语气平缓地对东野原说道,“蜻蜓队长?新东京的风纪委员?还是应该叫你狐面?这样打招呼的方式会不会有些失礼了。”
“黎明革命军?”
东野原却忽然开口说道。
黑色斗篷下,西尔勒脸上却没有太多惊讶,只是微微眯眼注视着东野原,忽然摇了摇头道:
“知道太多,未必是什么好事,可是我想我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冲突,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世界政府追杀你,我们的目标也是世界政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东野原的视线却望向了远方的海面,坠入海中的德川栗虎早已经不见踪影,想到西丸未梨可能正在看着这一幕。
他的心顿时也在缓缓下沉。
“遗言只有这么多吗?”
东野原突然打断了西尔勒的话。
“我很遗憾。”
西尔勒停止了叙说。
只是他嘴里说着遗憾,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太多的遗憾,反而是渐渐地露出了笑容,“黎明革命军的宗旨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我说的‘遗憾’是代表革命军,但从我个人来说,我很欣赏你的直爽。”
说到这里,西尔勒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敛起,“我听说过你,刺杀过七阶的霍普议员,也斩杀过西海中蒂亚戈那个蠢货,可是你会明白我和那些人可不一样。”
在西尔勒说这句话的时候,东野原的目光却落在了自己的属性面板上,今天他的敏捷属性已然突破了100的大关。
[力量:204(弱)]
[敏捷:1005(良)]+60↑
[体质:206(弱)]
[感知:97(极弱)]
[意志:16(极弱)]
[能量粒子亲和度:雷;水火风光暗(0)]
[天赋能力:影瞬,九眼六道,精神之愈,鲜血之拥,苍雷,时光沙漏、阴流之蛇]
[复合能力:苍雷影瞬→飞雷无踏连斩]
[技能:小太刀二刀流剑术秘技奥义高级60100]
[人物称号:正义的追随者(罪恶值x10,持续30分钟)]
[状态:人体限制器(解除)]
属性点:0
源力点:0
西尔勒的话音落下,东野原也收回了视线。
他很清楚,能力一旦到了七阶之上涉及到了【领域】和【规则】,属性点就无法像是七阶之下那样10点一阶直接对等换算了。
可他依旧选择了动手。
“不,你们都一样。”
东野原打断了西尔勒的讥讽,轻声地说道,“都是需要清除的垃圾,仅此而已,时间不多了。”
“就凭你?”
“试试。”
这时,背后德川栗虎巡视的战船已经沉没了大半。
南方海面上载东野原抵达的民用船没有太过靠近,正在保持着安全距离在船上丢救生圈给那些坠海的幸存者。
东野原身体微微下伏,手中的比翼双刃在大雨中闪动着清冽的光芒,身上骤然如龙走蛇般爬满了电弧,整个人都沐浴在了暴躁的雷光之中。
也恰恰在这个时候,
周围时间的流速也开始缓慢。
时光沙漏四倍慢放!
在旭日港的刑场时,尽管德川栗虎配合过自己演过一场戏,心知肚明的东野原可不会觉得对方是什么易于之辈。
眼前这个男人既然连几欲破阶的德川栗虎都不是对手,那么东野原自然也不敢有丝毫麻痹大意,上来就是拿出了最强的招式。
时间流速慢放的那一瞬间!
东野原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道暗影,跳跃着淡金色的电弧在耳膜上滋滋作响。
下一刻,越来越多的暗影裹挟着淡金色电弧在西尔勒的身体周围不断闪动,很快就变得无处不在。
八倍影瞬!
暗影中有人挥刀斩落。
砰的一声!
仿佛击打水花一般。
东野原一刀再次斩在了水镜之上,水流无形,规则却能挡住这凌厉宛如雷电般的斩击。
同一时间,西尔勒的还击也接憧而至,瓢泼而落的余地被规则之力压成细丝宛如钢针一般袭来。
然而在东野原那突破了100点敏捷的极致速度下,暴雨梨花般的狂潮却只冲爆了一团暗影。
“咦?!”
西尔勒微微挑了挑眉。
他的掌控的规则,当然不仅仅限于将雨滴搓扁捏圆,还拥有着某种必中的属性,强如德川栗虎也只能肉身硬撼。
可眼前这个连领域都未曾展开的家伙,居然硬生生凭借速度避开了他的穿刺
这是什么样的速度?
“有意思。”
西尔勒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喜欢有秘密的人。
下一刹,裹挟着淡金色电弧的刀光在他身周接连闪动。
可不论那刀光如何快速,却全部被无处不在的水镜举重若轻的接下。
而西尔勒的还击也在雨水的不同状态狂轰猛炸之下,不断的落空,不断地再次凝集冲刷,这也加速了脚下这半截黑船的沉没。
然而东野原和西尔勒的身影,早就不在局限于这一艘船上。
两人的身影宛如魅影浪洄一般,在四周围聚着的那十几艘黑色独角战船上不断的疯狂闪烁。
暴戾恐怖的斩击和雨水冲刷出现在各个角落,淡金色的雷电和清冽的刀光瞬间在众人的视网膜中蛛丝结网般密集了起来,每一次都使得甲板上假扮海贼的革命军纷纷惊恐避让,但依旧有一部分避无可避的倒霉蛋要么身首异处,要么被乱流的雨水冲刷的尸骨无存。
三十秒的战斗。
是东野原无压力持续八倍影瞬的极限。
三十秒之后,充斥着无数人眼帘的淡金色雷电和刀光有如骤雨初歇般蓦然平息,东野原站在了一艘黑色战船船头独角上。
西尔勒似笑非笑地站在不远处仰头凝视着东野原,忽然摇了摇头道,“仅仅是这种程度的话可配不上你的口出的狂言啊。”
“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