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菲尔伯爵倒是没什么得志便猖狂的姿态,反而因着近期的形势而显得有些愁眉不展。
不过,他大抵是已将这朝廷视作自己的了,行为举止、乃至言谈之间都是一副当家作主的派头,又兼他一向擅长伪装,这次就装得非常和气,摆出礼贤下士的样子来,不断询问其他臣子的看法,又鼓励大家都来发言,好寻出一个能解决当前危局的法子。
如今的朝堂是已经清洗过的了。
前头那么残酷的杀戮刚刚才过去,大家心里或多或少还都有些惧怕,所以,不管萨菲尔伯爵表面上装得多么和气,也都不敢放松警惕,纷纷只陪着笑脸,连连奉承。
萨菲尔伯爵虽知道他们这般表现都是出于畏惧,可心里终归还是有几分得意,要不是因着反抗军马上就要攻过来了,这个时间还真是他此生最快乐的时刻了。
但思及反抗军,他少不得收敛心神,又拍了拍手,让人将一个刚从前线下来的士兵带了上来。
那士兵是小贵族家庭出身(那种几代人传下来,虽还挂个贵族名,其实已落魄到和平民一个层次的家庭)。
所以,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宫,第一次站在朝堂上,也是第一次站在国王和好些尊贵的贵族大人们面前。
他一时间紧张得双腿都有些发抖了,一直低着头,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萨菲尔伯爵便用一种聊家常的语气问:“士兵,你之前在王城步兵营服役?”
那士兵小小声回答:“回大人,是……没错,我,我在步兵营的第七队……”
“服役多久了?”
“一,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