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办公室的门推开,穿着一件大衣的费弗曼教授,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抬头向门口看去,霍尔登教授立刻问道。
“薇拉·普尤依小姐的情况怎么样了?”
费弗曼教授神色严肃的摇了摇头,说道,“据说醒了几次,但状况并不是很好,俄罗斯卫生部那边从莫斯科第一国立医院请来了几个院士级的专家,但癌症这种东西……尤其是肝癌肺癌,确诊基本上就意味着病危通知。目前俄罗斯那边的意思是,打算帮薇拉·普尤依小姐安排转院。”
“转院?去哪?”
“据说是上京。”
“华国?”霍尔登教授一愣,顿时急了,“华国在抗癌症治疗技术这一块有什么出名的医院吗?我的意思是,这种安排真的没问题吗?”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家医院能够通过医疗手段治好肺癌晚期,我的朋友,”费弗曼教授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就算是在抗癌技术做的最好的美国,也不可能办到。从这一点来讲,她在哪接受治疗都是一样的。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她在最后的时间里好受一点……”
如果是早期发现及时做手术切除癌细胞还好,但根据他最近调查到的情况了解,一年前她第一次求诊的时候,也就是最初发现病情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
这也和绝大多数遭遇这种悲惨的患者一样。
倒不如说,在这最后的一年时间里,她没有自暴自弃,仍然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的工作,充实的过完了每一天,反而让费弗曼感到了诧异。
接受现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就连在收到诊断书之后选择自杀,将自己从生命倒计时的恐惧中主动解脱出来,也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他自问,如果是自己年轻的时候,肯定做不出来。
如果知道自己年轻的生命只剩下12个月,他或许不会选择自杀,但也绝对不可能这么积极乐观。
就算数学再有趣,就算他再热衷这门事业,他也会试着去过一下以前没有过过的人生,说不好还会去尝试一下那些不怎么合法的东西……
但她却没有这么做。